那日方展眉众人还未进苑城,便早有方家的人来报信源商行危机已解之事,因在他意料之中,也并不觉意外。
只是,对于商行所出的新政策倒是有些担忧,如此一来,现钱流通得可能就更少了,对苑城经济未必是一件好事情,大家都过着利生利的事情,长此以往,谁来脚踏实地的务农呢?没人务农,那方家…..
汪绮文看他皱眉,以为是介意此局输赢,便宽慰他道:“魏朗曾去西洋学地几年经营,有此主意并不称奇。”方展眉知她是好意,一笑,“听来人说,送银钱解危的是个精壮利落的年轻男子,想必是你的那位义兄了。”
“他也就是兰姨的苦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被人哄得团团转,还要去送糖的那种,”汪绮文有些不屑,
方展眉似是觉察到她的情绪,便转了话题,“一会到了苑城,汪小姐是先去商行,还是一同回方府?”
“即然何亦东已到,我自应是先去商行与他汇合,再来拜访方府,似乎更为妥当,方少爷以为呢?”
“汪小姐所言极是,如此说来,那明日午时,我们便在方府设宴,招待二位了,对了,如若魏经理有空,一同前来最好。”
汪绮文看着方展眉的俊美朗目,微微一下,算是应了,回身进了车厢内,闭目休息,心下却明了,这局方家输了,缓和一下氛围总是要的,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待众人进了苑城时,已近傍晚,因已深秋,天渐暗了下来,回方府的路,必经西大街的信源商行,望了一眼里面的灯火通明,方展眉还是心头一酸,暗叹一口气,虽不在意一时但输了就是输了,放下了汪绮文主仆二人,众人也不做作,互相道了别,约定明日午时方府再见。
几经辗转,汪绮文终于到了信源商行,她还从未来过这里,以前外场的事情,兰姨都是让何亦东出面。
这面她正上下打量,仔细端祥着这门面,商行的伙计快步出来,“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今日已过营业时间了,要不您明日再来?”
汪绮文微笑道:“劳烦问一下,不知魏朗魏经理可还在里面?”没等那伙计答话,一时间,大门内走出两个人来,说说笑笑,细看去,正是何魏二人。
何亦东一见汪绮文,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上前两步,拉着她的手道:“我就说这两天你快到了,刚还和魏经理惦记你呢,”一面回头拉上魏朗,“魏兄,这位就是汪大小姐了,”
魏朗快速打量了一下眼前人,虽风尘仆仆但也挡不住天生丽质,上前一拱手:“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汪小姐一到,这商行的招牌都亮了几分,可是何兄刚刚还在和我说起,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呢。”
汪绮文本是心理有气,气的是兰姨,明知此事与何亦东无关,但也仍是气他夺了自己的风头,但看他刚才下意识的举动,完全发自肺腑,真情流露的关心,本来的一点怨气,也就散了。
汪绮文从前没见过魏朗,只是听说,是魏舅母远方的侄子,因魏布庭膝下无子,一直放在身边教养,人也还聪明,被送到国外读了几年书,据说学得是什么金融,刚好开了商行,便派他过来打理。
二人见过礼,这面何亦东招呼人接过绿凝的行李,太阳下山,夜渐凉,何亦东脱下了外套递给了汪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