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屋内两男子相视而坐,桌上摆着一盘棋,旁边的茶应是新倒的,还冒着热气。
“这步棋走得甚好。”蓝衣男子注视着棋盘,眉头微蹙。他思索片刻下定棋子,又轮到对面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捏着手中的棋子,状似不经意地开口:“皇兄今夜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蓝衣男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难道我就不能找你下盘棋?”
“当然可以,只是皇兄亲自登门,不止是为了下棋吧。”
“吾听闻弟的新妇苏小姐才貌双全,恭喜六弟了。”
“皇兄谬赞了。”
“不过苏小姐似乎有些善妒,前两日铜雀来找我,说甄王妃不喜甄王有妾室,将她赶出了府,春申也被关在西院不出。”
“此事,我听王妃提起过。铜雀对她不敬,是该逐出府。至于,春申,是自囚西院,并无人管束。”
“如此说来,是铜雀有错在先了。”
“铜雀是难得的美人,可惜我无福消受。如今她离开王府,说不定有更好的归宿。”
“不提她了,六弟这些时日可曾再找医士看过?”
“不曾。”
“吾听闻岭南有一神医名叫无水,可治百病,六弟何不去见见他?说不定腿疾能医好。”
“皇兄好意,臣弟心领了。只是,岭南一带甚为偏僻,我这身子,恐怕经不起折腾。”
“六弟真的愿意一辈子疾残之身?”
“自是不愿,但天意似乎如此。”
“六弟新娶了佳人,若是一直如此,佳人难免伤怀。有一线希望,六弟都不应放弃。”
“皇兄说的是。去岭南也好,你知道我一向爱吃荔枝的。”
“是啊,还记得幼时父皇曾赏赐我们每人一颗荔枝树,看我们谁能种出荔枝。结果,我们其他人的荔枝树没两天就枯死了,只有你的,一直绿油油的,后来还开了花。要不是九弟把你的荔枝树丢到水里,我们估计还能吃到荔枝。”
“我当时也是冲动,一气之下把九弟推到了水里,幸好他后来没事。”
“他是没事,可你被惠妃的人打了二十板子。要不是先皇后来的及时,你恐怕早就没命了。”
“先皇后对我的好,我一直是记得的。”
两人相视一笑,蓝衣男子状似不经意地说:“昨日有人来报,惠妃的兄长在岭南一带招募兵马,似有不轨之心。”
“私幕兵马,这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