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徐钦激动地迎上来。</p>

顾云合远远瞧着，总觉得徐钦变化很大。</p>

他皮肤比走前黑了些许，身上衣服皱巴巴的，远不如从前体面。</p>

可他眼神黑亮，冒着难言的光彩，这种神态叫他与旁人截然不同。</p>

顾云合被他感染了，笑着走上前，“如何，这一趟去得值吗？”</p>

“值，太值了。东家，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次去了安南和吕宋，这两个国家商品奇缺，当地土人贵族，尤其认可我们国家的丝绸、瓷器、布料。有多少就能卖多少。那钱真是太好赚了。”</p>

店里的镖师都过来了，徐钦见大家听得入神，便绘声绘色地讲了旅途见闻。</p>

乔大山听得津津有味。</p>

徐钦叹息一声：</p>

“路上遇到暴雨风浪，东家您没见过那场面。天与海连成一片，暴雨倾盆，海浪汹涌，船摇晃的厉害。我们头一次出海，都以为回不来了，好在船长水平高，有惊无险。”</p>

顾云合想象着徐钦描绘的画面。</p>

那是她不曾看过的天地。</p>

乔大山追问：“那你们在船上都吃的什么？”</p>

“船上带了咸肉、面饼、果子。米面倒是足够的，肉也将就下咽，可就是吃不上蔬菜。好在杭州镖局的兄弟，有人会做豆腐和豆芽，这一路，净吃这些了。”</p>

顾云合听徐钦讲了安南和吕宋当地的习俗，颇为感慨。</p>

“若不是你去过一次，我如何都不敢相信，钱会这么好赚。”</p>

“可不是，”徐钦又说了几件小事，“当地的棉花和胡椒卖不出去，我们船一到口岸，许多农民便围过来，拿着东西向我们推销。价格低廉，东西也有保证。船上的商人买了一船胡椒回来，若周围谁家手里有胡椒，赶紧抛售出去，大兴的胡椒要降价了。”</p>

老侯爷给谢绥的几个铺子里，有一家卖胡椒等香料的铺子。</p>

好在，杭州口岸的胡椒运到京城，还需要时间。</p>

这给了铺子清理存货的时间。</p>

顾云合便叫琥珀走一趟，把这消息告诉掌柜，让掌柜尽早把胡椒卖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