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过如何,你且细细讲来。”</p>
安氏抹了把眼泪,“妾身在戏楼用了几杯葡萄酒,不胜酒力,有些乏了,便由丫鬟带着回房歇息。妾身的丫鬟可以作证,妾身进屋后便睡下了,谁知一觉醒来就看到身边有个男人。”</p>
安氏扑到顾云合脚边,哭着喊:</p>
“夫人,妾身是什么人,您是知道的!妾身对世子一心一意,从前世子爷冷落妾室,妾身都恪守本分,如今妾身正得宠,哪里会做出这等糊涂事?”</p>
那男人一直趴在地上,许是知道自己惹事了,双股哆嗦,不敢抬头。</p>
顾云合冷声问:</p>
“你叫什么名字?”</p>
“奴才……严进海,人称严六,是侯府的马夫。”</p>
“既是马夫,为何看着眼生?”</p>
“奴才进府不足两月,一直在马厩里养马,未曾给主子赶过车。”</p>
“你为何在安姨娘的床上?”</p>
严六慌忙磕头,粗声说:</p>
“夫人,你要怪就怪奴才,千万别责怪安姨娘,是奴才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奴才不识好歹,走错了房间,这才误上了安姨娘的床。”</p>
严六不说话倒好,他一开口就在维护安氏,倒显得两人感情甚笃。</p>
安氏急了:</p>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见都没见过!”</p>
严六略显慌乱,拳头攥的紧紧的,顾云合蹙了蹙眉,叫下人搜他的身,竟从他身上搜到一张字条。</p>
这字条上写着——</p>
我在房中等你。</p>
字条上虽没有落款,可放在这个情况下,谁都觉得这字条是安氏写的。</p>
安氏也吓坏了,“这字是有几分像妾身,可妾身真没写过啊!”</p>
顾云合拿着字条捻了捻。</p>
“派人把慕姨娘和世子爷,还有聂氏、姜氏一同请来。”</p>
不多时,谢庭训走进来,他料到后院出事了,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大的事。</p>
“怎么回事?”</p>
安氏哭着说:</p>
“世子爷,您一定要信我!我跟您这几年,心里眼里都是您,怎么可能私会马夫呢?我是被人陷害的!”</p>
谢庭训愣住了,安氏私通?</p>
这怎么可能呢!</p>
谢庭训对自己挺有自信。</p>
他模样出众,混得不差,在床上也够疼惜女人。</p>
且他为了气慕微,日日宿在安氏这里,安氏正得宠,有什么理由要私通?</p>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貌不惊人的粗俗马夫。</p>
谢庭训冷着脸,“严六,你跟安姨娘是否有首尾?若不从实招来,我便把你发卖给黑矿场,你这辈子甭想出来!”</p>
严六吓得连磕了几个响头。</p>
“奴才跟安姨娘没说过话,只是安姨娘去过马厩,奴才见过她两面……奴才今日喝了些酒,不知为何浑身发热,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个人穿着安姨娘的衣服,扔了一张纸条给奴才。奴才以为安姨娘闺中寂寞……但奴才进屋后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p>
顾云合蹙了蹙眉,“你可见着那人的正脸?”</p>
“未曾,只觉得打扮神似,衣服也大差不离。”</p>
“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确定那人是否安姨娘。”</p>
严六连忙道:</p>
“奴才不确定,是奴才鬼迷心窍。”</p>
安氏喃喃道:</p>
“一定是有人在害我,有人想叫我死。”</p>
说话间,慕微和聂氏姜氏一同走了进来。</p>
安氏不知想到什么,一把抓住慕微的胳膊。</p>
“是你,是你设计的,对不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