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笑得温柔小意：</p>
“往好的方面想，你带头支持考成法，皇上定然会提拔你的。”</p>
谢庭训觉得前途一片灰暗。</p>
可此事耽误不得，他思忖再三，连夜去了二皇子府邸。</p>
二皇子的幕僚听闻此法后，连夜将此计写得更周全些，好让二皇子背下来。</p>
次日，大皇子提出府衙自查时，二皇子便提出了考成法，皇上龙颜大悦，夸赞二皇子有先祖风范。</p>
还说什么考成法，有你是我的福气。</p>
慕微又出了大风头。</p>
顾云合听说慕微的考成法，沉默许久。</p>
只觉得此人巧思不断，时常让人高看。</p>
可是以她的行事作风，又不像能想出此等巧妙主意的。</p>
琥珀在一旁支着桌子，蹙眉算账。</p>
珍珠一边泡茶，一边问：</p>
“小姐觉得慕姨娘的法子如何？”</p>
“好是好，却注定要失败。”</p>
珍珠一愣，“若是皇上推行此法，必然能整顿吏治，为何会失败？”</p>
顾云合笑得意味深长，“你也说整顿吏治，可被整顿的吏愿意吗？”</p>
珍珠不理解。</p>
“皇上下决定，谁敢反对？”</p>
顾云合撩起衣袖，将碾好的茶末投入釜心之中，用竹筴搅动得茶沫溢出。</p>
又将茶水倒入茶碗中，留待饮用。</p>
她加了些许盐进去，才沉吟：</p>
“朝堂水深，表面上是皇上养鱼，可实际上，鱼往哪里游，从来不是皇上说了算。你若是官员，你会愿意让管着你的人上位？世家不支持、官吏消极反对，下一任君主为了讨好这群人，便会趁势提出废除。”</p>
也就是说，考成法注定要失败。</p>
珍珠受教了。</p>
斜晖脉脉，仿佛要将秋日里最后一抹光亮淡去，残花满地，丫鬟们正拿着笤帚刷刷清扫。</p>
顾云合与琥珀在凉亭中下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