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撞击,但红色护盾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咚!”
在一次撞击,护盾上的裂纹开始扩大。
沼泽黑犀的魔力也愈发的汹涌澎湃。
而勾月骨笛肖申克的笛声也更加尖锐,甚至,有些凄厉……
夜空中,这些响动已经传出去很远,周围胆小的生物已经尽数逃离,而远处,某些魔兽和冒险者,已经开始准备过来一探究竟。
“很好!”沼泽黑犀怒极反笑,后退了十步,再度发起冲锋,“我看你能撑多久!”
“咚!”“咯啦!”
闷响声带着玻璃破碎声,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地面跟着震动起来,沼泽黑犀四脚又陷入了淤泥之中,同时,他的角尖,闪烁着墨绿色的幽光。
这墨绿幽光和淡红色护盾相撞之处,出现了一道深红色的裂痕。
护盾,终究是裂开了。
而此时,勾月骨笛肖申克并没有一丝慌张,而是双目紧闭,手中骨笛发出更加艰涩凄厉的声响,身上的能量波动,也更加澎湃汹涌。
深红色护盾的随着笛声,开始慢慢恢复。
“呜!”
沼泽黑犀发出短促的低吼:“还死撑?”
说着,又后退了几步。
“咚!咚!咚!咚!”
接连四次撞击,它角尖上的墨绿色幽光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每一次都准确地撞在愈合了一小半的护盾之上。
护盾也随着撞击之间的停顿,裂了又合、合了又裂。
两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可是,两者的气势完全不一样。
沼泽黑犀的气势,随着撞击,一次一次地增长,爆发,越演越烈。
勾月骨笛肖申克的气息,却在慢慢减弱。
“咚!”“呯!”
随着第五次撞击,护盾终于不可挽回地破裂了。
勾月骨笛肖申克的口、鼻、朵和眼角、都渗出的一丝丝的血迹,整个身体随着护盾的破碎,倒飞了出去。
“去死!”沼泽黑犀兴奋的狂吼着扑了上去,只需几步就能将他踏在脚下,踩进淤泥之中。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李奥淡淡地说了一句:“可以了。”
我轻飘飘地迈出一步,来到了沼泽黑犀身侧,伸出爪子,一把将它推进了泥潭中,喊了一声:“行了,躲起来!”
然后,轻柔地托起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勾月骨笛肖申克,离开了这片被蹂躏得泥泞不堪的泥地。
勾月骨笛肖申克的身体就像一台因为过度负载而即将报废的发动机,身上的能量正在飞速消退,身体他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衰老,甚至于,那些能量通行的“经络”都开始萎缩、阻塞,断绝!
这,就是普通兽人在狂化之后出现的衰竭!
一旦这个过程终止,兽人的身体就彻底失去了再度使用怒气的能力,就算能够恢复的伤势,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点,也只能做一个职业者眼中的“废物”了。
就像地球上的“江湖大佬”,失去地位之后,这些人很难过上平静的生活,除非有一群职业者保护,否则,永远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此刻的勾月骨笛肖申克,就面临着这样的危机。
“准备好了?”我问李奥。
“吉利找到了实验地点。”李奥说,“我已经有思路了。”
吉利找到的是一个掩藏于地下的岩洞,入口在一块半人高的岩石背后,被荆棘和灌木掩盖,我顺着倾斜的通道向下,来到一个不到十个平方,高不到三米的狭小空间。
这里潮湿得厉害,地面也有些渗水,我恢复原形,花几分钟做了一下布置,将四周加固,将地面烘干,弄了一个简陋的手术台。
勾月骨笛肖申克双目紧闭,眼耳口鼻之中的血迹已经干涸,整个人就像感冒发烧一般浑身发热。
我又准备了几个冰袋,问李奥:“问题是出在大脑吗?”
“是,但现在得先开辟他的经络,”李奥说,“大脑是最后一步!”
“经络,简单!”我说。
我自己的经络都完全重塑过一遍,而且是很久以前,这么一个实力不到兽人千夫长的法系职业,还不是手到擒来?
重塑非常顺利,但问题是勾月骨笛肖申克的体内的能量在急剧减少,因为身体已经暂时失去了主动从外界吸收以太的能力,就算经络重塑了,也没有新的能量灌进来,就像是被淤泥阻塞的河道,疏通过后却发现上游断水了,也起不到灌溉农田的作用。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打开上游的水源。
这个,就跟大脑中和脑垂体和相应部分有关了。
而这,也算是我熟悉的领域。
不过,以往我们都是通过刺激和轻度改造来提升天赋,像这样原本就有,且即将萎缩消失的天赋进行重建,也是第一次。
“太不科学,太不严谨了,”李奥说,“稍微刺激和改造一下脑垂体和附近脑区就能激发天赋,背后的原理都还没搞清楚。”
“慢慢来,不用急,”我说,“就跟华夏古代一样,就算弄不清楚原理,先把技术投入到生产实践中去,原理迟早会研究出来的,不是吗?”
“这种态度要不得,”李奥说,“不过,我赞成先把手术做了。”
“开始吧……”我说。
接着,我俩都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做其实跟激发一个普通人的天赋没有区别?”
“本质如此,”李奥说,“他原本就是个觉醒过的人,再觉醒一次,就跟身体从壮年退回幼年,再发育一次一样……嗯,返老还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