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那膝盖如何受得了，不一会儿便疼得钻心。</p>

偏小厮又不敢开口，只能继续强忍着，只盼着屋子里的主子能开恩，早点饶过自己。</p>

过了好一会儿，沈夫人才缓缓开口：“是么，到底是指望不上了，别府另过就是分家，即便是一家子如今也生分了。”</p>

语毕，她长叹一声，“你去吧。”</p>

小厮忙不迭地起身告退。</p>

还没走出院子，又听沈夫人来了句：“你先回去收拾一下，等会儿就出门追二爷去吧，若是追上了，一道带回来，若是追不上……你就在外头浪着吧，什么时候追上了，什么时候再来回话。”</p>

小厮愣住片刻，失魂落魄地离去。</p>

屋内，沈夫人坐在榻上，单手搭在小茶几上，眸光清冷。</p>

她对面一张小杌子上坐着王氏。</p>

婆媳二人已经对坐了良久，王氏有怒不敢言，只能耷拉着脑袋，手指不自觉地扣着衣角，都快扯破那上头的绣线。</p>

“你说说你，有什么用？连个男人都看不住！！”</p>

“他走就走了，还带走了一房姨娘！在他眼里，你这个正头老婆都不如一个小妾！！”</p>

“他走的时候你为何不来报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p>

沈夫人每骂一句，王氏就眼皮微动一下。</p>

骂到最后，王氏紧紧咬着下唇，那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瓣被咬得发青发白，从面上流露出几分愤愤不平来。</p>

“母亲这意思……二爷离府这事儿是怪我喽？”</p>

她缓缓抬眼，一张未施粉黛的脸显得有些枯槁木讷，已经绝望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婆母，好像能看出两个窟窿来。</p>

冷不丁触到这双眼睛，沈夫人也心头颤了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