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当初宫中初见之时。</p>

那时她被人接进宫中，满心怯怯。</p>

听说陛下来探望她，吓得跪在地上不住颤抖。</p>

那个时候她看到他踩着乌云靴，一步步朝她走来，也是像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弯腰伸手抬起了她的脸。</p>

此刻旧时记忆再现。</p>

她终于明白当时他看着她的时候，眼中的情绪为何那般复杂了。</p>

或许她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p>

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救赎她的人，她把自己整颗心完完整整奉上，以为这样也能获得一样的真心，所以就任自己沉溺于那个美梦之中。</p>

久而久之。</p>

她甚至连自己都骗过去了，以为他始终爱的是她，以为她是不一样的。</p>

“你的确很像她。”耳边传来她熟悉的声音，“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心软。”</p>

“可相似终归只是相似。”</p>

李赟说着便没有丝毫犹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带下去，禁足紫宸殿中。”他说完便径直转身了。</p>

看着那一袭黑衣从她眼前划过，最后重新回到长案之后。</p>

她的这一番举动甚至无法引起他多少情绪，他依旧冷静、依旧理智，这一刻，曹玉珍知道自己输得彻底。</p>

心里那一个想问的问题也无需再问了。</p>

“哈……”</p>

她瘫坐在地上哭笑出声。</p>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凄厉，就连冯保都觉得刺耳不由皱眉，可李赟依然稳坐于龙椅之上，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p>

这一天。</p>

曹玉珍回到紫宸殿便自缢了。</p>

消息传到李赟这的时候，他正坐在窗前独自一人喝酒，闻言也只是淡淡发了一句话：“以妃位下葬。”</p>

倒是保留了她最后一份荣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