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深直接把头都抵在了地上，颤着嗓音答道：“微臣说了是丽妃，但殿下似有不信，微臣被他看的……不得已说了您没有理会，殿下似乎很不开心。”</p>

冯保在一旁听得心惊不已，自然更加不敢起身了。</p>

李赟亦迟迟不曾说话。</p>

许久之后，他才转着手中的佛珠看着窗外淡声说道：“下去吧。”</p>

倒是依然没有发作。</p>

明深自不敢继续耽搁，忙又磕了个头就拿着箱子下去了。</p>

等他走后，李赟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冯保，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还跪着做什么？”</p>

冯保立刻起来了。</p>

重新到他身后伺候的时候，他自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惹得陛下不喜。</p>

李赟亦未说话。</p>

只把佛珠转完一圈又一圈，他便又重新回过头翻看起了奏折，嘴里也只是淡声问了一句：“郑家怎么样？”</p>

冯保连忙回道：“郑大人一直托病不出，也未见人，府内的情形打探不出，暂时还不知道是何情况。”</p>

李赟嗯一声，又问：“福宁宫呢？”</p>

冯保答：“丽妃娘娘一直吵着闹着要见您，但都被外面的人拦下来了。”</p>

“不必理会。”过后又撂下一句，“先留着她的命。”</p>

冯保忙答是。</p>

黄昏落日。</p>

天色越渐漆黑，很快宫内就开始了掌灯。</p>

除夕之夜。</p>

本该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可今年的宫里却冷清清的。</p>

不久前才发生那样的事。</p>

当今陛下的后宫原本也不算充裕，如今过往两个宠妃，一个没了孩子，日日以泪洗面，半死不活；一个被指认为杀人凶手，禁足于自己的宫殿。</p>

就连皇后娘娘这阵子也总说时常梦到死去的两位皇子，要礼佛超度他们的亡魂，这些时日一直自闭于宫中礼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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