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曜昨日就听说徐冲进宫的事了,也知道他们这位天子对待此事的态度极其暧昧,但像这样的话……所以徐冲这次又没事了?</p>
郑曜有些吃惊,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位帝王的想法,然他与徐冲宿无仇怨,对此纵有惊诧也未多说什么,他仍以头点地道:“微臣省得,等微臣那个不孝子醒来,微臣就带着他去跟诚国公磕头认错去!”</p>
李赟点头。</p>
刚要让郑曜起来,冯保就过来了:“陛下,袁大人到了。”</p>
知道袁野清是为什么案子来的,李赟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郑曜,淡淡发话:“让他进来。”等冯保应声出去,他又对着郑曜说,“爱卿也起来吧。”</p>
袁野清进来的时候,郑曜刚起来不久,他跪得时间太长,膝盖都已经疼得麻木了,余光瞥见袁野清拿着折子进来,郑曜眸光微暗,他与袁野清素日并无仇怨,然堂弟一案,袁野清做得实在太绝……他这阵子没少收到他二叔给他写的信。</p>
他虽不喜堂弟行事,但他到底是他郑家的嫡脉,二叔又向来宠爱这个儿子。</p>
他之前为此特意找过袁野清,想请人吃饭,看这事有没有缓解的余地,他还特地托了袁野清的顶头上司,当日他特地在宝福楼中开了宴席,还拉了好几个官员作陪,然袁野清不仅未曾露面赴宴,还派人丢来一句“郑大人既为尚书就该担起尚书的责任,而不是把心思用在这些上面”,这事闹得他十分没有面子,之后对袁野清虽不至于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p>
但也的确心怀芥蒂。</p>
此时见袁野清走近,他便回过头跟李赟说道:“陛下既然还有要事要处理,微臣就先不打扰了。”</p>
他心中猜测到袁野清所为何来,便要请辞。</p>
堂弟这事他已无能为力,早前他也已经给父亲写了信,与他在信中说了此事,以父亲的性子,若知晓堂弟做出这样的事,只怕做得比他还要绝,他那个不成器的二叔也已经被他先安抚住了,他虽然没有办法左右天子的心思,但也知道按照律法,他堂弟的那些罪证,顶多落一个流放的处罚,届时离了燕京,随随便便找个人顶替,又有谁会知晓?</p>
再好些,直接把人送到父亲那边,就更加不用担心了。</p>
李赟没准,只道:“爱卿留下来一道听听吧,这事与你们郑家也有关系。”</p>
郑曜心中早有猜测,听到这话,神色也未有什么变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