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炎不动声色地将那个桑皮纸包收进了怀里,然后看向石锦绣:“你那日去寻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p>
“嗯?没有啊!”石锦绣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自己上一次去镇抚司是为了什么事,“对了,我的香囊呢?”</p>
说着,她就伸出了手:“不是说好了,有了新的就把旧的还给我么?”</p>
宇文炎就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到了石锦绣的手中。</p>
石锦绣只感觉手心中一阵温热,低头一看,却发现他给自己的并不是那个旧香囊,而是一枚雕成蝴蝶的羊脂玉。</p>
她就不解地看向了宇文炎。</p>
没想宇文炎却逃避着她的眼神:“那个香囊被我弄丢了,这个当做赔给你的吧!”</p>
石锦绣就一扯嘴角。</p>
丢了就丢了呗,她做的香囊又值不了几个钱,可这块羊脂玉一看就是上品,她哪敢随意收。</p>
而且她手上还留着宇文炎之前给的玄铁令,也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他。</p>
“大人……这个我不能收……我还拿着您的玄铁令呢……”石锦绣就想退还那枚羊脂玉。</p>
“我那块玄铁令你留着傍身吧!你整日地在京城里东奔西跑,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宇文炎就神色淡淡地说着,“还有,之前你在青石巷买的宅子怎么样了?”</p>
好好的,他怎么问起了这个?</p>
石锦绣就在心里嘀咕。</p>
“今天刚和爹爹去看过那宅子,打算趁着天气好,将正院给翻修出来。”石锦绣觉得此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同宇文炎实话实说。</p>
宇文炎就点了点头,然后轻啜了口茶。</p>
“如果不急着用那宅子,就先别动它!”他恢复了平日那一本正经的神色,“还有永盛门外那块地你们家也别插手。”</p>
石锦绣就想到白天在面摊上听到的那些话。</p>
“我可管不住其他房头的人。”她就忍不住嘟囔。</p>
“那就别管他们!”没想宇文炎就同她笑。</p>
宇文炎滞留的时间并不长,待他喝完了手中的那杯茶,便起身告辞。</p>
石锦绣就跟着送出门去,却发现杜鹃正和暗云并肩坐在廊下,高兴地说着什么。</p>
见宇文炎从屋里走出来,她也慌忙站了起来,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p>
宇文炎也无心为难她,在轻扫过一眼后,就带着暗云离开了。</p>
到了第二日,熟睡中的石锦绣却被一阵杀猪似的哭闹声叫醒。</p>
“发生什么事了?”她就迷迷瞪瞪地坐起。</p>
听得响动,杜鹃就推了门进屋,然后难掩兴奋地道:“姑娘,翠云被三太太打发出府了!”</p>
“嗯?”还没睡醒的石锦绣就半眯着眼看她。</p>
“三太太发现翠云的手脚不干净,偷了她不少脂粉和首饰,因此要把人逐出府去……”杜鹃就细声细气地说着,生怕有人听见了,说她在搬弄是非。</p>
石锦绣顿时就清醒了过来。</p>
哼!什么手脚不干净,也亏得她这位三伯母想得出这样的理由来。</p>
倘若说翠云是因为爬床而被驱赶出府,石太夫人很可能就会出来当这个和事佬,要求留下翠云。</p>
现在说翠云的手脚不干净,这就是品行问题了。</p>
任谁也不会替一个品行不端的下人说半句好话。</p>
这样一来,要杀要剐,就全凭三伯母的喜好。</p>
至于那些因为偷盗而被逐出主家的人,从此也不会有人敢再用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