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定护你家人周全。”</p>

“大姑娘的话我信。”曾向霖转开头去，看着蔚蓝的天空喃喃道，“终于不用活着了，真好，下辈子不要做人了……”</p>

不做人，就不会理解无能是什么滋味，不做人，就不会知道撕心裂肺是一种怎样的痛，不做人，就不会连自己都憎恨自己。</p>

不做人了……</p>

不要做人了……</p>

芍药看他眼里没了神采一探脉膊，抬头道：“走了。”</p>

花芷低头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片刻，抬手抚上他的眼睛，停顿片刻拿开手时眼睛合上了。</p>

“诛连罪是所有律法里最不人道的罪名，曾向霖犯下的罪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他的罪应该由他自己承受，家人何辜，将无辜的人砍头，和他曾向霖又有何区别。”</p>

就如她花家，因为祖父之故牵连如此之广，刚刚十岁出头的孩子被人生生从温室里拉出来扔到极寒之地，稚子何辜。</p>

顾晏惜拉起她退离这血腥之地，“他交代的东西很有用，我会让他将功赎罪，不祸及家人。”</p>

花芷抓着他的衣襟低下头去，“我任性了。”</p>

“你若不应他我才会觉得奇怪。”他的阿芷有着天底下最柔软的心，“阿芷，你需得再留几日。”</p>

花芷抬头。</p>

顾晏惜神情无奈，“曾向霖此举太过突然，等于是把金阳的盖子一下给掀开了，我准备不足，金阳需得要你来帮忙稳定，我要尽快赶去棚口。”</p>

“可我只是个女人，名不正言不顺，没人会听我的。”</p>

顾晏惜把自己代表七宿司首领的令牌放到她手心，“别贬低自己，阿芷，你会比任何人都做得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