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花芷屋里格外安静，几个大丫鬟屏息静气绞着帕子看着梳妆台前一站一坐的两人。</p>

花芷按着芍药的肩膀，“我解了。”</p>

芍药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在花花真动手拆时她又紧紧闭上了眼睛，她心里，到底还是有期盼的。</p>

花芷每日给她抹药，最清楚她脸上的情况，可此时仍旧有些心跳加速，待软布完全解开，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紧紧按住芍药的肩膀哑声哄道：“草草，张开眼睛。”</p>

芍药吞了口口水，眼睑抖动，眼睛却没有睁开来。</p>

她抬手握住肩膀上的手，磕磕巴巴的道：“花花花，我有点紧张，你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好转。”</p>

花芷笑，可笑着笑着又觉得鼻子发酸，容貌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可草草却失去了这么多年，她怎能不紧张。</p>

“草草，你要相信于老。”</p>

芍药抿了抿唇，对，对，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师傅。</p>

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芍药终于慢慢的张开了眼睛。</p>

铜镜里，是一张几近陌生的脸，陌生到她以为屋子里还有不相识的人在。</p>

往左边挪了挪，镜子里的人也往左边动了动，往后边摆了摆，镜子里的人也在摆，这真的是她！</p>

芍药想笑，嘴角扯了扯却勾不出一个笑的弧度，她抬起手摸在脸上，这里，原本是一道一道的伤口，后来变成了一道一道的疤痕，而如今，只剩下浅浅的痕迹。</p>

她的脸，终于不会再吓着孩子了，那顶戴了多年的帷帽，终于，终于可以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