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惜看向寝宫门口,顾承安惨白着脸站在那里。</p>
皇帝像是毫无所知,继续道:“一国之君最忌讳耳根子软,你瞧瞧他,惠妃拿捏着他,童家拿捏着他,就连一个曾贤都能把他拿捏住,不过是被人绑住了手脚由着人拉左脚动左脚,拉右脚动右脚,偏他自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这样的人朕岂会把江山交给他?”</p>
“可您也没有绝了他的心思。”</p>
“为什么要绝了他的心思?有个目标在那里他要是上进了努力了,以后不为君也可是能臣,替自己的兄弟一起守着顾家的江山,有何不好?”</p>
皇帝回头看着怔忡的次子,“你总说不得朕看重,朕这些年可曾亏待过你?你们几兄弟,受教于同样的先生,凡是赐下的东西皆是一式几份,老大即便比你们多一点他也占了个长子的名分,可也因为他是长子,他犯错受的罚也比你们都重,为了平衡,朕连让哪个妃子来爬床都得算着来,朕为什么对童怡不一样?因为自从朕登基以来朕连对喜欢的妃子都不敢有任何特殊,怕因着那点特殊要了她们的命,朕现在都快死了,想试一把独宠一个人是个什么滋味!”</p>
顾承安扶着门框缓缓跪倒在地,他知道,从今以后他没有任何机会了,父皇会把话说开,正是因为已经把他彻底剔除出去。</p>
“你们呐,总以为这个位置好。”要是时光能倒流他一定离得远远的,不当这几十年的孤家寡人,真的,太冷了,像凌王多好,想娶谁就娶谁,闹出那么大的事也有人给他擦屁·股。</p>
不过他的儿子是在自己跟前长大的,也和自己亲,皇帝心里又平衡了点,也就按下了去找凌王麻烦让他也不好过的念头。</p>
任心里认下的儿子把自己扶着坐下,皇帝觉得全身软得很,“后边的事就交给你了,这一次,你查到什么朕都会看个仔细。”</p>
万般滋味在心头,顾晏惜通通吞了下去,哑声应是。</p>
于神医提着药箱匆匆过来,衣衫上还沾着药渍,草草行了个礼就看诊去了。</p>
顾晏惜看向来福,“好好伺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