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语声悠悠,“沈老爷子自己也曾饱读诗书,他却让沈棋拜在了我父亲门下,以沈家并不弱于花家的门庭来说,冲的自然不是花家那块招牌,我后来想了想,大概老爷子是想教出一个君子端方的长孙出来吧,若要达成这个目的还有哪家比花家更合适?他再不同意和花家结亲,但是也不会拦着沈棋尽一个学生的本份,君子当为之。”</p>
白铭夏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女子,神情间的从容将她面容上的稚嫩完全掩盖,而她行事之老辣果断,真是半点不符合她的年纪,当然,还有她的凛然气度,到今天京城都还在传她那日在宋家的惊艳亮相,谁不说花家会藏人,若不是花家出了事恐怕就直接落到沈家去了。</p>
白铭夏想到前几日来寻他的沈棋,他以前曾见过几面,是个眉目疏朗温和的青年,可这回见着眉梢间分明有了愁绪,想来也不是不遗憾的吧。</p>
世家子实则最没自由,这大概就是他们享受了富贵所付出的代价。</p>
离开京城这日,白铭夏在城外见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花家管事,花芷并没有前来。</p>
沈棋的失望太过显而易见,白铭夏也只能摇头,据他所知当时花家去退亲时沈家可是半点没推却就应了,早知今日,当时何必那般痛快。</p>
就花家大姑娘那个性子,记恩也记怨,他不过是看在平阳的面子上关照了一二,如今她就能给出那般承诺,在当初若是沈棋陪着她一起走过来,两人幸福可期。</p>
可惜了。</p>
勒紧缰绳调转马头,白铭夏回头看着巍峨的城墙,想着今日他离开时母亲的欲言又止和父亲的沉默心里酸涩难言,他是父亲亲自启的蒙,父亲教他的‘言忠信,行笃敬’他做到了,教他的那个人却忘了。</p>
越想越心下苦闷,白铭夏也不招呼沈棋,打马往前飞奔而去。</p>
沈棋也收起了他那些失落,打马追了上去,他这次,是负荆请罪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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