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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苍山,位于阐来道国莘州境内。
方鉴一行人历经一个半月的跋涉,终于离开了大道庭‘王畿’范围内,进入了阐来道国。
阐来道国在地理位置上属于偏北的诸侯国,所以方鉴一行人进入莘州境内之后,便能感觉到天地间的寒凉之意。
因为方鉴他们走的时候官道,所以莘州境内的阐来道国力量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
于是在方鉴一行人夜里扎营暂驻的时候,一队五百人的军士迅速来到了方鉴他们的营地外。
夜巡府一千军士马上进行备战警戒,玉涔双则在得到禀报后立刻出去交涉。
“我是玄鉴道国卿士玉涔双,敢问来的是阐来道国哪位公卿?”玉涔双来到营地门口,朝外面那整齐列队的五百军士拱手问道。
下一刻,一个声音缓缓响起,“阐来道国莘州校尉,卿士弥珩。”
随着声音落下,那五百军士中间分出一条道路,随后只见一个身着翠灵道袍的男子骑着一匹龙马走了出来。
弥珩骑于马上,目光扫过玉涔双身后那些夜巡府军士,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些军士给他的第一印象就只有两个字:精锐。
随后弥珩看着玉涔双道:“你既然是玄鉴道国的卿士,怎么带着这么多人跑到我阐来道国境内来了?”
玉涔双笑道:“弥珩卿士,我是随我家公子前来阐来道国办案的。”
“你家公子?”弥珩愣了一下,说道:“玄鉴道国公子莫非就是玉京城里的那位夜巡府方鉴校尉?”
这段时日以来,方鉴不仅在玉京城里有了不小的名声,在各大道国里面大家也是皆有耳闻了。
玉涔双笑道:“正是。”
弥珩当即翻身下马,然后朝玉涔双拱手道:“既如此,我当入内拜见,以通邦交之礼。”
玉涔双立刻侧身让路,并引手言道:“请。”
弥珩身后的军士连忙上前叫住弥珩,他们脸上带着担忧之色,害怕是个陷阱。
弥珩只是笑道:“若真是方鉴公子,他必不害我,我去拜见他乃是两国邦交之礼,否则即为失礼。若真是陷阱,此事已经上报,我死之后国家定为我报仇,不必担忧。尔等在此等候,若我久而未出,尔等可自行退回州城。”
众军士闻言,见弥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便也不再劝谏,而是领命一声之后退了回去。
随后弥珩来到玉涔双面前道:“玉卿士,请。”
玉涔双道:“请。”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营地,并来到了中间的大帐之外,玉涔双上前禀道:“启禀公子,阐来道国卿士,莘州校尉弥珩前来拜见。”
下一刻,大帐的帘幕缓缓朝两边自动分开,随后方鉴的声音传了出来:“请。”
当玉涔双领着弥珩进入大帐时,弥珩看着大帐内两边的苏狂等人,不禁直接愣住。
他完没想到这大帐内竟然还有十一个和他一样的混元无极大罗金仙,而且看他们腰上的印佩,也和他一样都是卿士爵位。
但弥珩很快反应过来,当即上前拱手拜道:“阐来道国卿士弥珩,拜见方校尉。”
方鉴笑道:“弥珩卿士不必多礼。”随后方鉴指着两侧的苏狂等人说道:“这些都是我夜巡府的卿士。”
弥珩又转身与苏狂等人互相见礼,最后弥珩在大帐内落下坐来。
方鉴朝玉涔双抬手示意,玉涔双当即将议事台的法旨取了出来,并送到了弥珩面前,说道:“这是议事台命我家公子调查云浩世子被杀一案的法旨。”
弥珩立刻接过法旨仔细看了起来,随后他暗暗心惊,这法旨怎么如此严厉?如果办不到不仅方鉴要受到处罚,就连太元道尊也要跟着受罚。
看来这净善道国世子被害一事,让五位台辅极为重视啊,要不然也不可能下达如此严厉的法旨。
他倒是没想过这道法旨是专门针对方鉴的,不仅他想不到,任何人都不会想到,高高在上的五位台辅,二清境大能,会故意针对一个混元无极大罗金仙的少卿,但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荒谬。
在看过法旨之后,弥珩当即朝方鉴说道:“方校尉,我可否将此法旨照影一份,好带回去给弥泉少卿复命。”
说完,弥珩当即补充道:“弥泉少卿乃是莘州相,莘州一切军政之务皆由弥泉少卿执掌。”
弥珩这话就透露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弥家’乃是莘州的大族,所以莘州的权柄由弥家执掌。
大道庭分封诸侯国主,而诸侯国主又分封各大公卿,这就是大道庭的制度。
“可以。”方鉴点头说道。
有这道议事台的法旨,方鉴哪里都去得,只要打着办案的名义,各国不仅不敢阻拦,还要配合自己。
弥珩在将法旨照影之后,便送还给了玉涔双,然后他便起身告辞。
方鉴也没有挽留,而是命玉涔双代自己将弥珩送了出去,然后他对苏狂等人说道:“明天一早出发前往渠苍山,你们先各自回帐歇息吧。”
众人闻言,立刻起身拜道:“谨遵法旨。”随后纷纷退出了大帐。
众人离去之后,方鉴抬手一挥,便将镇压在混沌钟内的周瑾放了出来,不过依旧将他封印着。
周瑾坐在下侧,眼中露出浓浓的恐惧与哀求之色,方鉴看着他恐惧的神情,不禁笑道:“姚荇夫人是净善道国国主,太虚道尊的君后,伱连她的床榻都敢上,按理说胆子应该很大才对,怎么我见你神情总是布满恐惧?”
周瑾答道:“床笫之事是快乐的事情,被方校尉你捉拿是生死的事情,我不能不恐惧。”
方鉴淡淡一笑,说道:“看来你对自己的下场还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