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长夜，雨不停歇，沙沙作响。</p>

香炉的白色飘烟袅袅上升，散开，消失，喘息声渐止，李锦夜抚着女人的小腹，眼中的情欲之色褪去，只有寂然。</p>

这些年，他常常折腾她，有时候把她折腾狠了，第二天还甩脸色。他其实心里存着一丝希望，万一老天开眼，真给了他们一个孩子，那就算他走了，这丫头也能活下去。</p>

可惜，老天没开眼。</p>

李锦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髻，将人往怀里搂搂，他并不怕死，他怕的是他死后，她要如何度过这漫漫一生。</p>

其实他刚刚是故意问她江锋的事情，江锋之所以迟迟不肯与温湘说开，怕是在等着自己走的那一天。</p>

他知道江锋并不想取而代之，这男人太有自知之明，他想做的无非就是替自己守着她。</p>

这样的忠诚李锦夜是乐于看到的，并且半点酸意都没有，有人守着她，陪着她，他走得也能安心。</p>

除了江锋，还有一个索伦。</p>

这男人成了大巫后，言谈举止都老练了很多，看玉渊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李锦夜知道，这人是把某些东西放进了心里。</p>

若自己死后，她再嫁给索伦也不错，生一两个孩子……</p>

“李锦夜，你睁着两只眼睛在想什么呢？”玉渊瞪着眼睛质问：“莫非在想别的女人？”</p>

李锦夜望着她，笑道：“哪来的别的女人？”</p>

“有啊，你学生的阿姆不是天天给你送饭来吗，看你的眼神就像恶狗看到了肉骨头，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是不是在想着她。”</p>

“也亏你说得出口！”李锦夜压低了声音，在她唇上啄了下，“睡了，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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