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恒如何了？”李锦夜问，“军粮一事，他也有份。”</p>

“他？”</p>

苏长衫冷笑一声，“儿子娶了公主，再有份，也查不到他头上，不过，老皇帝已经久不上朝，他也算是失宠了。”</p>

李锦夜眯了眯眼睛，“这么多的位置空了来，福王仅安插了十来位陆家的人，旁的位置呢？”</p>

“你不嫌少啊，人家的胃口可不小，都是重要的位置，以后的钱，可不会少捞。”</p>

苏长衫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趁乱，我也安插了几个咱们的人，放心，都很稳妥。”</p>

李锦夜伸手拍拍他的肩，“留你一人在京里，辛苦了。”</p>

苏长衫突然沉默了下来，目光幽幽看了两人一眼。</p>

“何止辛苦，就差一点点崩溃了。大军围城那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天天睁着眼睛到天亮啊！我还偷偷摸摸去了几趟延古寺，给你们两人磕了不少头，捐了不少钱，”</p>

苏长衫苦笑道：“如今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延古寺的香火这么旺，人到了无能为力的时候，也就只剩求神拜佛这一条路可走了。”</p>

李锦夜听了，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表情。</p>

张虚怀在一旁幽幽叹了口气，接话道：“你还能求神拜佛，我就差点跪下来求这祖宗，我要是早死，都是这祖宗吓的。”</p>

李锦夜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握住了他们一人一只手。</p>

有些话，不必说。说了，反而失了真切。</p>

老天爷这辈子亏欠他很多，却也给了他很多，这两人都是他至亲的手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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