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泡了热热的澡，浑身的骨头架都松散开来，脑袋一沾床，呼了！</p>

玉渊帮他严严实实的盖了被子，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李锦夜的房里。</p>

外头，苏长衫和程潜他们喝酒吃肉吹大牛，床上熟睡的李锦夜形单影只。</p>

玉渊走上前，指尖微弯，像做贼似的轻轻的蹭着他手背上肌肤。</p>

李锦夜若有所察，莫名其妙的抬了下手，玉渊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p>

原来是瞧着他可怜，后来是情不自禁地想帮他，帮着帮着，便陷进去了，陷进去就出不来了。</p>

这人就是这世上另一个自己，被所谓的亲情伤得遍体鳞伤，拼着命挣脱不开，宁肯狠心断手断脚。</p>

玉渊痴了，一点点又将自己的手伸过去，轻轻的握住了他的一根食指。</p>

男人体温很凉，皮肤并不娇嫩，甚至有些粗糙，常年握剑的原因。</p>

她几不可闻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你若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岂不是很孤单。”</p>

突然，手指一凉，男人反手握住她的，捏了捏，手感不错，于是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又睡了。</p>

玉渊强忍着怦怦直跳的心口，看着男人好看的眉眼，心道：这夜若是能再长点，便好了！</p>

……</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没落在手上，反倒落在少女闭眼的眼睫上。</p>

这丫头的眼睛真是生得漂亮，看人的时候，向上翘起，乍一看像是含着微许笑意，再仔细瞅瞅，却微微泛着冷光。</p>

那天，他第一次走出小黑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p>

再后来，冷光变成了柔光，那眉眼也越发的耐看起来。</p>

李锦夜看了一会，把目光落在掌间。</p>

女人的手和男人的手生的不一样，她的手干干净净，指甲上连个蔻丹都不曾涂，粉粉的煞是好看。</p>

李锦夜忽然想把这个人抱进怀里，想把心里身上压的深仇大恨统统抛开不计，不再思之、望之、不敢亲之。</p>

他想说往后世间的风刀霜剑，我都替你挡了，哪怕这大仇不报了，我也想与你一生一人。</p>

你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