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官兵围过去，拉开黑衣人脸上蒙着的布，“报告程统领，就是这一伙人，都特么一个长相，错不了。”</p>

程潜冷哼一声：“把尸体带走，收工。”</p>

“那个女人不找了吗？”</p>

“她中箭掉下悬崖，要找也是等天亮以后，这会兄弟们又饿又累，总要歇一歇吧！”</p>

“是。”</p>

脚步声渐渐离去，鹅毛的大雪沸沸扬扬，很快就将那一层暗红掩了个干干净净。</p>

玉渊看着一旁已然老僧入定的李锦夜，低声道：“可以下去了吗，歹人都已经死了。”</p>

“歹人？”</p>

李锦夜冷笑一声，看向她的目光又冷又厉，像是要吃人一样。</p>

高玉渊目瞪口呆。</p>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在他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心念一转，立刻明白了。</p>

那两个黑衣人高鼻梁，深眼窝，头发不像中原人束着辫子，而是披散着，用五色的皮筋绑在一起，莫非……他们是北狄人？</p>

李锦夜看到玉渊脸上的惧色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把她吓着了。</p>

身子轻轻一提，三人已经落到了雪地上。</p>

他把小沙弥一扔，忍着胸口凉一阵热一阵，道：“对不住，刚刚不是冲你发火。”</p>

“冲我发火也无所谓，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忍了。”</p>

玉渊弯起眼睛笑了一下，她笑起来的时候十足的少女意味，“快去忙吧，我等他醒来再走。”</p>

李锦夜被她的笑晃了晃神，出手如电的点了小沙弥的穴道，“跟我来！”</p>

“去哪里？”</p>

李锦夜脸上浮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到了就知道。”</p>

玉渊一愣，她有种莫名的直觉，李锦夜的这句话里面，好像藏了很多的事情。</p>

……</p>

果不其然。</p>

玉渊一脚踏进安王院落的时候，便闻到了一丝细细的血腥味。</p>

推门而入时，这血腥味简直扑面而来。</p>

床前的苏长衫一扭头，见是高玉渊，惊得说不出话来。</p>

李锦夜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上前一步，指着床上的人道：“你可认得她？”</p>

高玉渊走上前，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p>

这姑娘……这姑娘不是那天在曲江游船上弹唱小曲的伶人吗？</p>

“她叫阿古丽，北狄人，是我姨母，刚刚死了的那两个黑衣人，是她的手下，我姨母还是北狄赫赫有名的黑风寨当家人。”</p>

高玉渊没被“黑风寨”三个字给惊住，她是被这姑娘满身的血给惊住了。</p>

她飞快的从怀里拿出针包，“我先帮她止血，李锦夜你帮忙把她的外衣脱掉。”</p>

李锦夜倒抽一口凉气。</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