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倒让街坊慌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p>

但依旧没走，尤其是回答的大婶。</p>

眼睛还死死盯着那锭银子呢。</p>

潘安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问了起来：“他有亲属吗？”</p>

“没呢，孤儿一个。”</p>

“所以不会有人为他报官伸冤？”</p>

“伸什么冤？”大婶的眼神带着一分奇怪。</p>

那理直气壮的劲。</p>

潘安沉默下来。</p>

马河旭见状也是上前把银子给她：“走吧。”</p>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p>

几个街坊急速离开。</p>

一下安静。</p>

马河旭看向潘安：“其实报官也没用。”</p>

“没用？”潘安抬头，看着他。</p>

“就我们所知，这里的衙门现在只遵循一点。”</p>

“哪一点？”</p>

“有钱得理，欺软怕硬。”</p>

潘安再度沉默下来。</p>

柳杉明从内走出，打破了平静：</p>

“我烧完了，也给他超度了一下，接下来怎么办？”</p>

也是看向潘安：“要去马家一趟吗？或者县衙一趟？用我们的名头应该能把这件事情拿下来。”</p>

名头……有钱得理……</p>

潘安笑了起来，摇摇头：“不了。”</p>

也是伸手掏出之前要来的基础功法。</p>

“这个烧了可以吗？”</p>

柳杉明摇头：“手抄本而已，无所谓。”</p>

潘安点头，也是随手一抿。</p>

火焰升腾而起。</p>

看着那飘散的灰烬。</p>

潘安笑了起来：“人命如草芥，原来是这样。”</p>

笑着，笑着也是眼神多了一分冷色。</p>

看向马河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马河旭也难得沉默良久，才道：“这可以说出很多种因素，封建帝制的缺陷，贪官污吏的存在，阶级特权的必然性，你也知道这些的问题堆积在一起有多大。”</p>

“其实还有气运的衰弱。”柳杉明加了一嘴，也是有着一分感慨。</p>

“在我们来的时候，还不至于如此。”</p>

“那个时候各个地方其实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秩序。”</p>

“而现在……让人感觉整个王朝都烂了，烂的……一塌糊涂。”</p>

的确一塌糊涂。</p>

所以……</p>

“气运吗？”</p>

潘安呢喃着。</p>

回头看了眼木屋内那个被装起来的盒子。</p>

潘安笑了起来。</p>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世界。</p>

但也没有想要改变什么。</p>

但……</p>

他一向是个守信的人。</p>

违背承诺他很难受。</p>

获得了天赋之后，他再也不喜欢难受。</p>

任何让他难受的存在，都得比他更加难受。</p>

前面三个是大环境的影响。</p>

他很难更改。</p>

但是气运，潘安知晓，不会无故的衰减。</p>

哪怕衰减，也不该如此迅速。</p>

所以……起身。</p>

“走吧，去皇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