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衡起身拍了拍吕汉卿的肩膀，转身朝外边走去。</p>

吕汉卿很想离开，但是感激到海东青一直在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不敢动。</p>

海东青双手环胸，半靠在沙发上。“豪门贵胄，也不过如此”。</p>

吕汉卿敢怒不敢言，不过此时渐渐回过神来，倒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p>

“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答应你”。</p>

海东青淡淡道：“别怪我没给你机会，现在就给你爷爷打电话”。</p>

吕汉卿直起脖子说道：“我爷爷也不可能答应”。</p>

海东青身体微微前倾，缓缓抬起手，好不掩盖冰冷的杀意。</p>

“那我就杀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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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从里屋翻箱倒柜了半天，才拿着一卷带着灰尘的皮尺走了出来。</p>

“好久没用，都沾染上灰尘了”。</p>

老人一边说，一边抬起衣袖掸皮尺上的灰尘，灰尘从皮尺上升起四散飘落，在靠近老人身体之时，像是撞上一道无形的墙壁迅速反弹开去。</p>

陆山民眼皮跳动了一下，明明感知不到老人身上的气机，却有气机护体，他不相信老人和小妮子一样天生与天地之气契合，能够将外溢气机融于天地之气。唯一的可能就是老人的境界达到那位影子老先生的境界，能够做到将气机完全禁锢在体内而没有丝毫外溢。当然不可能做到绝对的禁锢，只是外溢得太少，很难让人感知到。</p>

韩瑶一边扇着飘过来的灰尘，一边向后退。</p>

“程爷爷，您是多久没做生意了”。</p>

老人微微抬起头，做若有所思状。“时代变了，现在的人哪里还会愿意穿我这个老古董做的衣服”。</p>

韩瑶安慰的说道：“程爷爷，那是他们不识货，您的八八六十四道针法全世界就您一人会使出来，特别是您那一手藏针缝，看不见丝毫针脚针线，简直是鬼斧神工”。</p>

老人高兴得呵呵直笑，“我就细化听你这小丫头说话，比蜜糖还甜”。</p>

说着，老人拿着皮尺走到陆山民身前，一边量尺寸一边说道：“小伙子，能娶到瑶瑶，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一定要好好珍惜”。</p>

陆山民站着不动，仔细留意老人手法，皮尺如走龙蛇般在身上划过，看似寻常，实则没有几十年的功夫，决然做不到如此的游刃有余。</p>

“老先生说的是，不过我觉得八辈子还不够，说不定是十八辈子修来的福分”。</p>

老人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陆山民一眼，呵呵笑道：“女人嘴甜是蜜，男人嘴甜就有毒了，要说到做到才是才行啊”。</p>

陆山民笑了笑，“老先生教训的是，受教了”。</p>

老人手气皮尺，拿起柜台上的石膏粉凝结成的石膏块在一旁的墙壁上不紧不慢的写下一串数字，边写边说道：“不用见外，随瑶瑶叫我程爷爷吧，你不吃亏”。</p>

陆山民向老人微微鞠了个半躬。“那我就不客气了，程爷爷”。</p>

老人放下石膏块，转头看着陆山民，笑了笑。“年轻人，很上道嘛”。</p>

韩瑶高兴的跑到陆山民身边，挽着陆山民的胳膊，“你别看程爷爷住在着胡同小巷，眼光可比天高，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p>

陆山民笑了笑，“还好今天跟你一起来，要不然就错过高人了”。</p>

韩瑶心里很高兴，看向老人，朝陆山民努了努嘴。“程爷爷，可满意”。</p>

老人哈哈大笑，“又不是我老公，你满意就好”。</p>

韩瑶转头看着陆山民，满眼的幸福。“我当然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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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汉卿挂完电话，又是出了一头的大汗。</p>

“要杀就杀吧，我爷爷不同意”。</p>

海东青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反常的连怒意也看不出来。</p>

吕汉卿琢磨不透海东青的想法，像犯人等候法庭审判一样等着海东青的生死审判。</p>

书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令他感到难以呼吸。</p>

良久之后，海东青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她抬起了手缓缓的伸向了空中。</p>

吕汉卿此刻脑海中百转千回，他的理性告诉他，海东青应该不会杀他，但是他的感性告诉他，这是一个杀人不讲任何理由的女魔头。</p>

他怕死，但更怕自己死后吕家连最后一根支柱都没了，想到年迈的爷爷，还有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他似乎看到了吕家大厦的倾塌。</p>

“你走吧”！海东青的手在空中摆了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立刻从我眼前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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