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郊区道路，一辆车租车孤寂的在雨夜中急行。</p>

车内，气氛压抑得让所有人都难以呼吸。</p>

曾雅倩满头大汗，头发湿漉漉的犹如被大雨淋过，紧贴在脸颊上。</p>

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充满了痛苦，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因剧痛而不停的颤抖。</p>

阮玉一手紧握住曾雅倩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p>

另一只手一抹座位，湿漉漉的一片，羊水已经破裂，正汩汩流出，沾湿了曾雅倩的衣裤，连座位上都是水。</p>

家庭医生萧红满头大汗的半蹲在座位下，狭小的出租车空间连挪动一下都异常艰难。</p>

“宫口开了两指，已经见红了，不可能生下来了”。</p>

阮玉颤巍巍从座位上抬起手，手上满是鲜血。感觉到曾雅倩的手越来越冰凉，越来越无力，阮玉的心一直往下掉，像坠入无底深渊般往下掉。</p>

“萧医生，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们母子”。</p>

萧红也是六神无主，又急又怒道：“为什么要去几十公里外的郊区医院，天河医院仅有十公里，要是去那里，现在已经上手术台了，你是想害死她吗”？！</p>

阮玉嘴唇颤抖，没有解释，只是反复哀求的恳求道：“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们”。</p>

萧红没有理会阮玉，一边替曾雅倩按摩，一边喘着粗气对曾雅倩说道：“曾小姐，现在是拼意志力的时候，您千万不能灰心。您想想孩子，再坚持坚持，您就能看见他们，想想他们的样貌，一定会跟您一样的漂亮。想想孩子第一声叫您妈妈，想想您送他们去上幼儿园”。</p>

感觉到曾雅倩的手臂之前多了几分力气，阮玉心头猛的震了一下。“有用，萧医生、、”。</p>

萧红也一阵激动，接着说道：“曾小姐，按照我说的做，呼、吸、呼、吸、、三长两短，掌握好节奏，对，就这样、、对，继续。”</p>

萧红抬头看着阮玉，疲惫的脸上有些激动的红润。“曾小姐是我见过意志力最坚强的人”。</p>

阮玉双手紧紧握住曾雅倩冰凉的手掌，“雅倩，我知道你行，你一向都很坚强，你一定能行的”。</p>

前排副驾驶，小妮子一直闭着双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仿佛后排发生的事与她无关一般。</p>

但是她的双手一直都紧紧的抓着衣角，衣角早已被指甲划破。</p>

陡然间，她的双眼睁开，望向远处的黑夜，冷然道：“停车”！</p>

“什么”！司机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并没有立即停车。</p>

“我叫你停车”！小妮子声音提高八度，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口吻喝到。</p>

司机仍然没有停车，而是从汽车后视镜看向后排的阮玉。</p>

阮玉心头大震，看了一眼小妮子。“这条路上也有人”？</p>

小妮子没有回答，不等司机减速，已经一把推开车门，扑了出去。</p>

阮玉心头砰砰狂跳，双手下意识更加握紧曾雅倩的手，这些年来，她遇到的大事不可谓不多，但从来没有过今晚这么紧张。</p>

、、、、、、、、、、</p>

、、、、、、、、、、</p>

漆黑的雨夜中，老人白发、白眉、白须，一身白衣。</p>

“你确定他们会走这条路”？</p>

阚吉林替老人撑着伞，雨水滴滴答答从伞的边缘滑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