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微仰起头，“他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让人见之难忘，而且”。老人说着顿了顿，“他长得有些像一个故人”。说着沉默了片刻，“特别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我现在都还记得”。</p>

“什么故人”？道一咧嘴问道，满口黄牙，烟臭味和就的清香味和在一起，不可明辨。</p>

“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老人微微摇了摇头。</p>

道一瘪了瘪嘴，“看你这样子，肯定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p>

老人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问道：“他人呢”？</p>

“死了”。</p>

“死了？”老人脸上有种说不出是意外还是遗憾还是轻松的表情，“也是，我差点忘了都过去六十年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也差不多该寿终正寝了”。</p>

“老家伙，你是真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还是故意装糊涂”。</p>

老人摇了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若不是那些个不争气的子孙后代求我，我是真不想理会”。</p>

道一眼珠子转了转，“老家伙，好歹我俩也认识了六十年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姓什么”？</p>

老人眯着眼睛看着道一，笑了笑，“一个代号而已”。</p>

道一撇了撇嘴，“看看你，刚才还说什么道法自然，自然纯粹，担心我查你的底细”？</p>

老人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等这件事情结束，我打算到世俗游历一番，看看你所说的人道是、、、、”。</p>

话未说完，肩头突然一股磅礴的内劲袭来。</p>

“你、卑鄙、”老人身上气息陡然炸开。</p>

与此同时，一只脏兮兮的手掌拍了过来。</p>

老人翻手抵住，但还是慢了半拍，内气运转还在半途，那只手掌带着连绵不绝的内劲推动着他的手掌继续前进，直到自己的手背重重打在自己的胸口。</p>

以两人为中心，风声大作，呼呼作响，卷起漫天灰尘。</p>

两个身影陡然分开，同时退出去七八米，分别落在屋顶两侧的围墙上。</p>

老人脸色苍白，须发飞舞。</p>

道仰头喝了口酒，连连摇头，“哎，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长记性”。</p>

老人胸口气息紊乱，两色红白交替，良久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点小伤，我依然可以拦住你”。</p>

道一站在围墙上，油腻破烂的道袍随风飘荡，脸上再也没有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整个人气质发生截然变化。</p>

“看在当年你指点过我的份上，这两次算是还这份情义，再一再二不再三，下一次贫道不会再手下留情了”。</p>

老人摇了摇头，“人心果然丑恶，下一次，老夫不会再上你的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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