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石头兴奋地点点头。</p>
唐令看向小虎，他是几个小孩里唯一一个年龄超标不能去收容所&30340;人。对于唐令说&30340;这些，小虎也没什么特别&30340;感受，就觉得跟着唐令一直种地挺好。对上唐令&30340;视线，小虎露出一个憨厚&30340;笑容。</p>
唐令回了一个笑容，心里却觉得小虎不能去读书太可惜了。</p>
说了这么半天话，蘑菇汤也晾凉了。小狼崽带头，几个小孩一起呼噜呼噜喝了起来。唐令喝了一口汤，入口&30340;蘑菇甘美嫩滑，和他种出来&30340;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喝到一半他蓦地生出一个念头，低头看着碗里&30340;蘑菇汤越想越觉得可行。</p>
他单独找了一个干净&30340;碗，舀出小半碗蘑菇汤来。小狼崽喝完自己铁皮罐里&30340;蘑菇汤，循着香味凑了过来。唐令扒拉开它&30340;脑袋：“这个不是给你喝&30340;。”</p>
“哥哥？”几个小孩好奇地看唐令。</p>
唐令把碗放到一边，解释道：“待会有用。”</p>
很快几个小孩加上小狼崽把煮&30340;满满一锅蘑菇汤喝了个干净。唐令刷好碗让他们先去地里，自己端着小半碗蘑菇汤去敲韩为&30340;门。</p>
门从里面打开，韩为穿&30340;整齐像是正要出门。看到唐令他点点头，视线又落在唐令手里&30340;小半碗蘑菇汤上，眉峰一点点挑起。</p>
不等韩为说话，唐令直接把碗捧到他面前：“韩团长你要不要尝尝蘑菇汤？”</p>
韩为挑眉接过碗没有多说直接几口喝完了蘑菇汤。</p>
“很好喝。”他实话实说。</p>
“是吧。那您觉得和以前喝&30340;蘑菇汤有没有什么区别？”唐令期盼地看着他，“我是说蘑菇，蘑菇吃起来有没有什么不同？”</p>
“蘑菇&30340;话……味道差不多。”韩为仔细分辨，给了一个肯定&30340;答复。</p>
唐令一口气松了下来，兴奋地看着韩为：“这些蘑菇不是我种&30340;，是和我一起种蘑菇&30340;几个小孩种&30340;。”</p>
“嗯？”韩为用鼻音表达了自己&30340;疑惑。</p>
唐令意识到他没说明白，解释起来：“我是说这些蘑菇不是地里种&30340;，是小虎他们挖&30340;河滩上&30340;土回去种出来&30340;，和地里种出来&30340;味道是一样&30340;，对不对？”</p>
韩为立刻意识到唐令想要表达&30340;意思：“你是想在河滩边上&30340;蘑菇地里种白香菌？”</p>
唐令飞快点点头。</p>
“现在那两亩地种蘑菇规模太小了，要是扩大规模全部种在地里我觉得有些可惜。开垦出&30340;那些地留着种别&30340;就好，白香菌可以种到原先河滩&30340;蘑菇地里。您觉得怎么样？”</p>
把河滩边上&30340;蘑菇地全换成白香菌，韩为不是没有想过。但一来他和程星洲说&30340;只是少量走|私回去看看市场情况再说。二来白香菌是唐令培植出来&30340;，他担心白香菌对生长环境会不会有什么特别要求，种到河滩边上会不会产生物种退化。这并非他多想，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是常有&30340;情况。唐令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紫香菌之所以价格高居不下就是对生长环境异常挑剔，有哪一点不对长出来&30340;紫香菌枯小不说，味道也不似原来浓郁&30340;香味，反而带了些苦涩味。既然河滩边也可以种植白香菌，他自然不会反对。</p>
“好。”</p>
唐令看他犹豫道：“还有一件事。”</p>
“什么？”</p>
“如果河滩边上全都种了白香菌，您觉得能卖出去吗？程星洲上次说物以稀为贵，种太多会不会卖不出去？”想到什么他补充道：“其实就算是全部卖不出去留下一些做蘑菇饼也行，肯定比之前&30340;灰蘑菇做&30340;蘑菇饼好吃。”</p>
韩为失笑：“你是担心这个？”</p>
唐令点点头。</p>
“只要保持味道不退化，再有十个河滩蘑菇地也能全部消化了。你知道集团现在有多少人口吗？”</p>
“多少？”</p>
“上次人口普查已经两亿出头了。”</p>
对生活在灭世战争后&30340;人类而言，这个数字是相当惊人&30340;一个数字。可唐令从地球世界而来，可是经历过十几亿人口&30340;洗礼，对两亿人口根本不觉得什么。他表情平静地看着韩为，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挺多&30340;。”</p>
韩为挑眉，没有在少年脸上看到震惊&30340;神色。不过转念少年可能还无法理解两亿人口&30340;规模意味着什么，便也跳过这个话题。</p>
“还有事吗？”</p>
唐令点头：“还有最后一件。”</p>
“说说看。”韩为耐心道。</p>
“唔……”唐令迟疑，“这些蘑菇卖&30340;钱您可以不用给我，我、我想拿出来办个学校。我不是说孤儿收容所不好……”他急忙解释，“而是……您知道小虎吗？他年龄超过了，不能去孤儿收容所读书。我觉得小孩子就该读书，还有很多和小虎一样&30340;小孩，有&30340;不是孤儿，但也应该读书。不读书长大了他们连贴出来&30340;告示都看不懂，只能去煤矿背煤。”</p>
他说&30340;有些乱，但基本意思表达出来了。“我是想大家都应该读书。我一个人办不起学校，我想委托给您。您……您以后要建安全区，肯定也是希望读过书&30340;人越多越好是吧？如果钱不够，可以先办一个夜校，就是晚上读书&30340;地方。您知道吧？他们可以白天干活晚上去读书，也能认识不少字呢。”</p>
唐令一口气说完，大大喘了口气。这是他早晨突然生出&30340;念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但这个念头一经冒出却再也停不住。</p>
刚来这个世界时，他觉得自己能养活自己就好。后来他&30340;“野心”变大了一些，他希望可以养活他和爷爷。再后来，他觉得他可以照顾小虎他们几个。现在他发现，他能做&30340;事更多了。</p>
当然这一切&30340;前提是程星洲能把蘑菇全卖出去。</p>
他紧张地看着韩为，等待着韩为对他说&30340;这些做出评价。是觉得他好高骛远还是觉得切实可行？</p>
可韩为只是用一种他看不懂&30340;表情深深地看他，半晌开口：“你也还是个小孩呢。”</p>
“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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