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p>

“我没听说师兄回来的消息。”都缙摇摇头，见她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成了文渊弟子了？”</p>

他们在沂山相处过一段时间，卫嘉玉去找闻朔愿意将都缙带在身边，可见这师弟也是一个信得过的人。</p>

二人坐在白鹿岩一处松林的溪边，都缙听她说完从沂山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么说来，你和卫师兄约好了在九宗碰面？”</p>

“嗯。”闻玉低低应了一声，说起这个她也有些奇怪，她上山已经快有半个月了，按理说卫嘉玉脚程再慢也该到了，难不成他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他按着原计划，先送万雁去了洛阳？</p>

都缙见她神色烦闷，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于是只说：“你放心，卫师兄如果回来，我听到消息一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我们剑宗的谢敛师兄和卫师兄关系亲厚，我得空帮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他那边会不会收到什么消息。”</p>

·</p>

傍晚，身穿剑宗宗服的男子出现在龙吟潭，路上遇见几个文渊弟子，见了他有些诧异，但擦肩而过时还是礼貌叫了一声“谢师兄”。见他朝着山上问事阁的方向走去，心中了然。</p>

问事阁是九宗收集江湖上消息的情报机关，向来由文渊负责。卫嘉玉是文渊首席，因此手中控制着整个九流的运作。只是他如今下山已有一段时间，不在山上的这段日子，偶尔有消息传回山上，便由与他关系亲近的这位谢师弟代为处理。</p>

谢敛来到问事阁时，书阁里已有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人影站在窗边。他听见身后有人上楼的动静，这才缓缓转过身——正是已经离山几月的卫嘉玉。</p>

卫嘉玉是在几天前回来的，但是山中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谢敛是其中之一。</p>

卫嘉玉转身见他回来，同他微微笑了一笑，随口问道：“我听说今天白鹿岩十分热闹？”</p>

今天白鹿岩挑线香，谢敛也在场，回忆起上午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将发生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最后又不忘加了一句：“她确实有些本事。”</p>

卫嘉玉很少从他这个寡言的师弟口中听见对其他人有过这样的评价，因此眉目间终于显出些许兴味：“和你比如何？”</p>

谢敛沉吟片刻：“寻常比试她不如我，生死搏命我不如她。”</p>

卫嘉玉听见这话，终于显出几分严肃，不由得沉吟道：“她叫什么名字？”</p>

“温如玉。”</p>

温如玉……卫嘉玉低头在心里将文渊弟子名录过了一遍：“我记得她是今年山中刚招收的新弟子，家中做木柴生意。因为母亲过世，所以按理要到明年才会上山。”</p>

“你疑心她的来历？”</p>

“一个木柴商的女儿，何来这样好的身手？”卫嘉玉望着窗外皱眉道。谢敛思索片刻：“我会去打探一下她的底细。”</p>

他说完这话又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道，“你要找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吗？”</p>

卫嘉玉脸上的神情又黯淡下去，他望着窗外重重叠叠的群山，过了许久才道：“最后一次有人见她是在山脚下，可是我派了不少人去附近的城镇打探消息，都还没有回音。”</p>

“再等几天，或许就会有消息了。”谢敛不知要说什么，只能这样笨拙地安慰道。他换了个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叫其他人知道你已经回山的消息？”</p>

“鸳鸯楼那边恐怕很快就会发出赏单。”卫嘉玉轻轻叹了口气，他回山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但是……</p>

“我想在他们之前，先找到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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