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喜欢穿白色,不过不再是裙子,是一件白色的羽绒服。</p>
五步远的顾绵对着她笑,薄矜初发现嗓子干的说不出话来。</p>
顾绵的出现太过意外,也让薄矜初警铃大作。</p>
她没忘了还有个人,薄矜初回头。</p>
尾随他的是王仁成。</p>
......</p>
一边是顾绵,一边是王仁成。</p>
王仁成一边笑一边从巷子深处走来。</p>
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p>
薄矜初一步都没退,只是倚着凸出的墙角。</p>
那只王仁成看不见的左手一直在挥动,示意顾绵快走!</p>
顾绵看懂了她的动作,却愣在原地不明所以。</p>
王仁成离薄矜初越来越近,一旦他走到薄矜初面前,便会立刻发现顾绵。</p>
上次三人同在,就是薄矜初拿钢尺把王仁成额头砸出个洞的那次。</p>
顾绵就是那时候快疯的。</p>
突然一阵冷风,吹散了王仁成额前的碎发,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睁开眼,要把薄矜初生吞活剥。</p>
顾绵还愣在原地,薄矜初紧张的左手捶墙。</p>
眼看着王仁成只剩三步之远,薄矜初心生一计,朝着顾绵的方向嘶吼一声:“爸!班主任来家访了!”</p>
顾绵嘴角登时下沉,眼神布满恐惧,双腿打颤躲进了薄矜初家里。</p>
幸好,舒心出门的时候没锁院门。</p>
薄矜初喊的嗓子眼冒烟,巷子尾都能听见。</p>
家里没人,薄矜初的话自然得不到回应,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让顾绵快跑。</p>
王仁成无声的笑被戳破,他笑出声,将巷子染上几丝恐怖之意。</p>
见顾绵完全躲进去了,薄矜初开始往家退。</p>
王仁成步步紧逼,就在他伸出手即将拉住薄矜初的时候。</p>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你班主任在哪呢?”</p>
说话的是王叔,他们家跟薄矜初家是隔壁,两家中间还是同一堵围墙。</p>
王叔今天休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正入迷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一句少女音,没听的仔细,以为是自家女儿,赶忙跑出来应了句。</p>
等到薄矜初匆匆忙忙跑进自家院里,才发现自己听错了。</p>
“哟,是小初啊!我还以为是佳佳呢!”</p>
薄矜初一边说着一边往他家里走,“王姨今天烧什么?怎么那么香!”</p>
王叔和薄矜初一家关系极好,每次有好吃的两家人都会踩着围墙互相送。</p>
王姨在家,听见薄矜初的声音赶紧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小初来啦?快来快来,王姨给你尝个好东西!”</p>
王姨献宝似的掀开锅盖,是松黄的南瓜饼。</p>
“快快快,尝一个!”王姨给她夹了一个,薄矜初直接用手接过。</p>
她还担心自家院里的顾绵,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笑道:“好吃。”</p>
“王姨,我还能拿一个吗?”</p>
“拿吧拿吧,我这还没做完,等会儿全做好了给你们再端几个过去。”</p>
“谢谢王姨。”</p>
薄矜初左手拿着一个咬了一小口的南瓜饼,右手拿了一个完整的,从王叔家后门走出去。</p>
王姨纳闷,“你怎么从后门走?”</p>
“我家院门锁了。”</p>
“你妈不是从来不锁院门吗?”</p>
“谁知道呢。”</p>
她从后门回到自己家,顾绵抱膝蹲在花架后面,王仁成还在她家门口晃悠。</p>
“棉花。”</p>
顾绵听到轻声回头,薄矜初从窗子里扔出一件她平时穿的衬衣,“换上,我给你开门。”</p>
她怕王仁成透过围墙看见顾绵,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能回来看看她。薄矜初不允许那个畜生把顾绵打回地狱。</p>
她们两身形相似,顾绵穿上薄矜初的衬衣,光看背影难以分辨。</p>
顾绵进去后,薄矜初锁上家门,还把一楼所有的窗子上好锁,带着顾绵跑到了前街的一家书店。</p>
里面有座位,可以供人看书交谈,总之以卖书为主,其他的比较随意。</p>
顾绵坐在对面一声不吭,低着头。</p>
薄矜初知道她状态不好,“棉花,这个给你。”</p>
她把那个南瓜饼递给她。</p>
“你哪来的?”那么一会儿功夫,凭空变成两个热腾腾的南瓜饼。</p>
“隔壁王姨给的。”</p>
手边的窗帘遮住一半的光,两人坐在木椅上安静的吃着南瓜饼。</p>
吃完后,薄矜初拔了张面巾纸递给她。</p>
以前一直是顾绵照顾她这个乖张的少女,现在恰好相反。</p>
薄矜初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一个珍贵的易碎品。</p>
“怎么回南城了?”</p>
她没问她去哪了。</p>
“妈妈回来办事。”</p>
“她同意你跟着来?”</p>
“我说想来看看你,她就答应了。”</p>
两人盯着桌上为数不多的摆件,一问一答。</p>
“我看到山茶开了。”</p>
“下次来,再带盆红的吧。”</p>
关于红白配,是她们专属的回忆。</p>
“好。”</p>
薄矜初话锋一转,“你都告诉她了吗?”</p>
她指的是顾绵母亲。</p>
“嗯。”</p>
薄矜初松了口气,至少现在能保护她的还有一个更强大的顾母。</p>
“小初,他,是不是找上你了。”</p>
“王仁成,是不是找上你了。”顾绵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迷离,手不停的颤抖。</p>
“他是找上我了。”</p>
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p>
薄矜初感受到顾绵的变化,那种不受控制的想要冲过去撕碎王仁成的恨意。</p>
“你别担心,”她握住顾绵冰凉的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p>
薄矜初比顾绵刚,顾绵遇事性如其名,软绵绵的,容易被人捏,而薄矜初正好和她相反。</p>
她可以当众无视王仁成的话,不管王仁成下不下得来台。</p>
自然也因此收获了目中无人的标签。不过她不在意。</p>
听完薄矜初的话,顾绵一个劲的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p>
“王仁成是个欺软怕硬的人。”</p>
从他恭维领导,每次有奖金都上赶着拿就可以看出来,他挺在乎工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