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迟到了。</p>
又换了语气不耐烦地问:“好了没有?有这么多伤口吗?你是不是偷偷占我便宜?”</p>
商陆被他抢白得无语:“我靠,是怕你疼好吗!”</p>
柯屿反手扯下t恤:“骗你的,我一点都不怕疼,结了痂的伤口怎么会</p>
痛?你有没有常识?”</p>
商陆被噎了一下,手里药罐被劈手夺走,柯屿气势汹汹地说:“我自己来!”</p>
商陆复又一把抢回:“来个屁!给我趴好!”</p>
柯屿瞪着他,一股无名火蹭地冒起:“滚,不需要!”</p>
啪,抬手关掉电灯。</p>
屋子陷入黑暗,月光照不透,模糊的深蓝中,只有线香的烟柱盘旋。</p>
商陆站着不敢轻举妄动,只费解而试探地问:“柯老师,你是生气了吗?”</p>
为什么生气?刚才说错了什么了吗?</p>
一团漆黑中传来被子被掀动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冷冰冰的:“没——有——”</p>
……是真的比商明宝难哄。</p>
而且还比她阴晴不定。</p>
商陆的声音冷静,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柯老师,我看不见了。……我有夜盲症。”</p>
听在柯屿耳里,还有难以描述的委屈。</p>
他几不可闻地深吸一口气,嘴角熟练地挂上自嘲的微笑。……搞什么?他对一个小朋友莫名发什么脾气?手摸上开关,灯光重新炸开的瞬间,商陆脚下被桌腿一绊的同时膝盖在床沿一磕,吃痛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摔下。</p>
迎接他的不是硬到硌人的地板和桌角,而是一具坚韧也柔软的身体。</p>
柯屿一阵天旋地转,背底下垫着的是厚厚的棉被,身上趴着的是因为骤然回明而瞳孔失神的商陆。</p>
“你——”柯屿痛到倒吸气,与商陆对视,眼看着他的眼神恢复聚焦和清明,才咬牙切齿地低声问:“你他妈的故意的是不是!”</p>
商陆两手撑在他耳侧,讲话时,带有香味的气息笼罩在呼吸间。</p>
他勾起一点点唇角,眼神无辜:“我只是想找开关。”</p>
柯屿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近。</p>
近到只要他低头或者他抬头,就马上可以接吻。</p>
柯屿转过脸,手推他的肩膀胸膛:“起开。”</p>
灯光亮着的时候,商陆又怎么会是瞎子?眼神落在薄红的耳垂、颈侧,克制地停在露出一半的锁骨上。</p>
“柯屿,你脸红了。”</p>
推着的姿势在未</p>
发觉时变成了抓着他衣襟的样子,柯屿骂道:“闭嘴,谁允许你叫我名字?”</p>
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暗哑,商陆低声问:“为什么不能叫?”</p>
“因为……”</p>
因为什么?早不叫晚不叫这种时候叫,听着他妈像调情!</p>
“你好紧张。”商陆直白地戳穿他。</p>
柯屿闭起眼睛:“重。”</p>
他说重,商陆便听话地借着手臂的力量稍稍抬起上半身,却不起身,反而问:“这样呢?”</p>
“这样……”柯屿心里要撞墙,什么这样那样?是这样那样的问题吗?是让你起——开——!</p>
咬牙切齿的语气,但声音还是那么清冷,是弦乐器经过失真处理后的质感。尾音落下的时候,商陆笑了一声,手扣住他的下巴,掰着,迫使他转过脸,正正好好地对着自己。</p>
连眼神也是正正好好地对上的。</p>
一个慌乱,另一个故作镇定的姿态也不怎么高明。</p>
柯屿屏着呼吸:“玩够了没有?”</p>
“没有在玩。”商陆扣住他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强迫地让他掌心贴住心口,“我好像也很紧张。”</p>
“你紧张个屁!”</p>
商陆语气低沉温柔,注视着他的双眼:“你觉得我现在的心率是正常的吗?”</p>
掌心描摹出结实的、形状流畅的胸肌,像压着一把会跳动的火。</p>
柯屿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便听到商陆明明白白地、近在咫尺地说:“柯屿,怎么办,我又想吻你。”</p>
心口重重地一跳,却迟迟地落不下。惊慌之中,柯屿往后蹭了一下,商陆无奈地轻叹气:“你不要乱动好不好?”</p>
“我……”</p>
如果说刚才还能勉强保持年长者的镇定的话,那么现在,他这二十九年修炼的淡定冷漠自持已经全部崩落了个一干二净。</p>
“你——”</p>
“我硬了。”</p>
柯屿绝望地闭上眼睛。</p>
救命。</p>
因为挣扎躲闪而仰起的脖颈修长,商陆的眼神终于晦暗地沉了下来。时间在静谧中度日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柯屿感到耳侧被轻轻落下一吻,耳边的声音沙哑但清晰:“对不</p>
起,冒犯了。”</p>
作者有话要说: 怪、怪有礼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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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一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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