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她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医生，长得挺清秀，戴着副眼镜，看起来表情挺严肃。</p>

“沈茵，老师是让你去海城学习吗？”女医生问。</p>

沈茵记得她叫陈小雨，刚进医院那天，王佑刚介绍过。</p>

陈小雨性格坚强，是少数没被王昭云骂跑的实习医生。</p>

但王昭云下乡改造后，陈小雨就迅速和他划清了界限，甚至还作证说王昭云脾气暴躁，可能这就是那起医疗事故的原因。</p>

沈茵抬眸，似乎有些不解：“哟，陈医生还有老师呢，谁啊，没听说过呢。”</p>

这个时代，很多人为了自保不得不跟亲友划清关系，但像陈小雨这样前脚刚踩完人，后脚人回来了，又能张口老师闭口老师的，也太不要脸了一点。</p>

陈小雨脸色不变：“你不用故意气我，我来，只是想劝你，自动放弃。你没参加过研讨会，不知道王老师费了多大力气才争取到这个机会，但你去，实在是浪费。”</p>

沈茵眉毛一挑，反问：“是吗？那你觉得应该你去？”</p>

“我去，总归会比你强。”陈小雨说话时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劲儿，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p>

沈茵轻轻一笑，戏谑道：“有道理，你‘老师’的办公室就在那儿，你去跟他说好了，我又不会拦着你。”</p>

她故意在“老师”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果然看到陈小雨的脸色微微一变，先前的傲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狼狈。</p>

陈小雨有些仓皇地丢下一句：“那你有本事别丢老师的脸。”说完，便匆匆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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