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陆随之走到她身旁蹲下。</p>

女人机械地转过脸，黑沉沉的瞳仁里清晰映着他的脸。</p>

殷红的唇张了张，嗓音卡在喉咙里，下一秒，眼皮一阖，女人在他眼前晕了过去。</p>

……</p>

“醒了？”</p>

清冽的嗓音闯进耳膜，但这个声音并不是沈清芜想听见的。</p>

迷迷糊糊的她眉心拧得更紧。</p>

很快，温热的毛巾覆上她的额头，细细擦拭起来。</p>

温水暂时带走了皮肤上炙热的温度。</p>

“嗯。”沈清芜舒服地低吟出声。</p>

“好点了吗？”那个声音又问。</p>

这一次，脑子嗡的一声清醒过来，晕倒前的记忆涌入。</p>

她的孩子……</p>

猛地睁开眼。</p>

天花板上吊着一架黄铜色的复古吊扇。</p>

阳光透过阳台的白纱摇摇晃晃地撞进她眸底。</p>

从模糊到清晰。</p>

沈清芜有些难以置信眼前一幕，她的眼睛就这样猝不及防复明了。</p>

陆厌行没骗她，还没到三个月，她的视力便恢复了。</p>

鼻腔倏而涌上涩意，酸得她难受。</p>

她很想他，很想很想。</p>

还有他们的孩子。</p>

她伸手抚上小腹，嘴里喃喃道：“我的孩子是不是……”</p>

陆随之并没发现她的眼睛已经能看见，默然在一旁看着她从睁开眼的茫然失神，到现在以为自己失去孩子露出的悲伤。</p>

想到她晕倒前那张死寂、了无生气的脸，他鬼使神差地应道：“还在。”</p>

单薄的背颤了颤，沈清芜来不及欣喜，心里再度不安起来</p>

她孩子的生死现在全掌控在身旁这个疯子手里。</p>

他会留下她和陆厌行的孩子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