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了,好像睡着了。”易从澜说,“裴四少对我敌意挺大的。”</p>
沈清芜笑了笑,“我们是好朋友,他认为我的眼睛现在弄成这样是陆厌行的错,自然会有些迁怒舅舅您。您别和他一般见识。”</p>
“他喜欢你,清芜。”</p>
沈清芜敛下眼皮,浓密的长睫挡住眸底晦涩的神色,“我知道。”</p>
“你和厌行……”</p>
沈清芜打断他:“舅舅,我希望即使没有陆厌行这一层关系,我们仍然能当朋友。”</p>
这话委婉挑明,她不想和他继续深谈这个话题。</p>
易从澜耸耸肩,说:“清芜,你要是真遇上困难解决不了,我可以帮你,但别轻易相信男人的承诺和爱情。舅舅不想看见你从一个泥坑跳进另一个。”</p>
“你别怪舅舅多管闲事,说起来,我总喜欢将你当女儿看待,才会多言那么几句。”</p>
“早年间,舅舅一个朋友为情自杀,可惜最后舅舅还是没能救下她,临死前她给我留下了一条项链,从此我就把这项链带在身边,时刻提醒自己,要是我有个女儿,一定不能让她困于情爱之间。”</p>
“你看,就是这条。”</p>
话落,沈清芜感觉手心一凉,一条项链塞进她手里。</p>
只一霎,沈清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遍体生凉。</p>
她认出了那条项链。</p>
什么朋友都是瞎掰的鬼话。</p>
易从澜说的是她的妈妈赵亦妍。</p>
这条项链是她妈妈一直戴着的,坠子是银制的,她存了两年的压岁钱才在镇子上的银铺子买下来。</p>
她和小言一起挑的款式。</p>
一轮弯月。</p>
却是瑕疵品,一个弯角缺了一点,后来被她用红线缠了一半,成了独一无二的月亮。</p>
她知道易从澜在等着她的反应。</p>
要是她表现出半点不对,不仅是她,连远在圣安德鲁岛上的陆厌行都会有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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