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四月十六,赵德柱趁张大下地农忙,潜入张大家中奸淫其孕妻,致其胎儿流产。</p>
沈望君一张张看下来,面寒如冰,额头青筋暴起。</p>
霍冲和檀玉静立着,面上皆是愤怒憎恶。</p>
这些罪状,是霍冲拿着沈望君的令牌,挨家挨户的去询问,檀玉一笔一字记录下来的。</p>
一开始庄民都很抗拒,怕侯府包庇赵德柱,反而为难他们不敢说出实情。</p>
霍冲和檀玉费尽口舌,才劝得庄民们半信半疑的开口。</p>
“他眼里还有天理王法吗!”沈望君怒不可遏。</p>
姜芙从他手中接过,仔细阅看。</p>
看着看着,姜芙的眉头一点点蹙起,到最后也同沈望君一样满脸憎怒。</p>
“他们为何不报官,或上报侯府?”沈望君大为不解。</p>
霍冲道:“报过。但赵德柱买通了衙差,又证据不足无法让他伏法。”</p>
“至于侯府,庄户说上报后没有任何回应。”</p>
“再后来,赵德柱命打手严加看管,无事不让庄户离庄,并以他们的家人作威胁。”</p>
“区区一个庄头,竟妄图只手遮天不成。”沈望君气的来回踱步。</p>
“他们曾上报过侯府,你可知晓?”沈望君问姜芙。</p>
过去的六年里,侯府都由姜芙掌家。</p>
对上沈望君怀疑的目光,姜芙冷声道:“此事我有所耳闻,但当时那人是母亲召见的,我并未见过。”</p>
她依稀记得那是她嫁入侯府的第二年,虽执掌了侯府庶务,但有些事情却还是由沈母处理,未经她手。</p>
沈望君这质问,实在可笑。</p>
“你的意思,母亲在包庇他。”沈望君大为震惊,难以置信。</p>
“侯爷觉得呢?”姜芙杏眸凉凉的望着他。</p>
沈望君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p>
他忽然想起离府时,沈母曾叮嘱他:对待自家亲戚要宽厚些,便是有错也当酌情处理。</p>
好一个宽厚,好一个酌情处理。沈望君此时才明白是何意。</p>
见沈望君半晌不语,姜芙寒着脸问:“侯爷打算如何处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