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听到这里，眼里倏忽闪过一抹深意。</p>

“是死局？”她问道。</p>

沈元白不曾回避娇娇的目光，轻轻颔首。</p>

二人一高一矮，一殿内一殿外，在无声的对视间仿佛已经完成了交流。</p>

半晌，娇娇忽然说道：“沈元白，还记得当初在峡谷丛说的话吗？此次，我已如约而来。”</p>

而那日沈元白答应的是——若有一日他自由了，还有命的话，要给乔娇娇捎个信。</p>

“不曾忘。”沈元白沉声回答。</p>

娇娇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抬头瞥了眼屋内，忽然说道：“生焚是很疼的。”</p>

沈元白眉毛微挑，学着当初乔娇娇第一次同他对峙时的语气，“你又知道了？”</p>

娇娇跟着挑了挑眉，随即别别扭扭地把双手别在胸前，学着沈元白当时的一脸拽样。</p>

“方才小四要上前，你却将他制止了，难道不是怕他闻到殿内猛火油的味道吗？”</p>

“这玉朝宫，小四唤它‘开始与终结之地’，我觉得很贴切，想来你也是这般想的。”</p>

“你若要带走金裕王和乌耿，带走这阖宫的罪恶，带走这一切因果，还有什么比烈火更能焚尽一切呢？”</p>

“当然，或许还有一个原因......”</p>

娇娇说到这里，缓缓放下双手，面上的神色也正经了起来。</p>

“逐风当初......也是赴火自焚，且是完完全全为了你，这件事想来你一直都放不下吧？”</p>

沈元白听到这话，猛地抬起眼皮，他没想到，乔娇娇连他心中这一层都想到了。</p>

娇娇看出了沈元白脸上的震惊之色，知道自己又猜对了。</p>

此刻回溯过往，娇娇也不由地心生慨叹：</p>

“生死无常，落子无悔。”</p>

“沈元白你看，我们之间横亘着好多人命，今日能站在一处心平气和地说着话，已经是极难得的了。”</p>

“局势走到这一步，是我不曾预料到的，但想来，这确实是最后一步了。”</p>

“就抗天命这一条，你的魄力与胆量远超于我，此去——”</p>

说到这里，娇娇有模有样地冲沈元白做了一揖，温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