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悲伤无助总是那么赤裸裸，哭过之后，还是得站起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p>

我站在洗手池面前用冷水洗脸，试图用水渍来掩饰脸上的泪痕。</p>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p>

洗过脸之后，我回到餐厅找杨曼，杨曼餐盘里面的食物和我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几乎没怎么吃。</p>

我回到杨曼对面坐下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对杨曼说道：“这碗鸡汤不错，你把鸡汤喝了吧，补补身子。”</p>

杨曼听了我的话之后，用勺子弄起来一点鸡汤，送到嘴边吹了吹，随口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呢？”</p>

“久么？”我对自己去了多久完全没概念，好像就几分钟而已吧。</p>

杨曼猜到了我是去打电话的，但是她误以为是顾遥，略带歉意的说道：“你在医院陪我，顾遥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一会儿你就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p>

我不想解释这个误会，转移话题问道：“我们聊点别的吧，把事情想到最糟糕，这样的话……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有足够的准备去面对了。”</p>

杨曼一边喝汤一边问道：“最糟糕是什么意思？宝宝没有了么？”</p>

我很委婉的铺垫说道：“白血病在前些年都是绝症，即便是现在死亡率也是挺高的，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宝宝真的没挺住怎么办？”</p>

我以为杨曼又会发脾气，不允许我乱说，却没想到这一次她没有骂我，而是眼里充满期望的对我说道：“如果宝宝回到了天上当小天使，那我就在怀孕一次，等着她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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