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齐笑呵呵的溜须拍马,也没细想轻歌来虚空岛屿的秘密,还以为因为赤龙果的事,他和夜公子一来二去已经混了个脸熟,怎么着也得给他三分薄面。</p>
轻歌瞅了眼前侧的宝椅,大刀阔斧走了过去,当即坐下,翘着个二郎腿,吊儿郎当,风流又风尘,眼梢斜睨过去,阴郁又狂傲,仿佛不将这天下事物放在眼里。</p>
贺兰春来时,皇甫齐眉峰一皱,嗓音不悦:“愣在那里作甚,还不快给夜公子沏茶?”</p>
贺兰春抿着唇部,幽幽地看了眼皇甫齐。</p>
皇甫齐已经把她休了,心中也没有她,若非虚空岛屿资源矿的事她全程参与,只怕也来不了。</p>
既然来了,她就想着借这件事扳回一城。</p>
只是……夜公子摆明了是为楼兰而来,皇甫齐是个二傻子不成,还积极地热脸贴人家冷屁股。</p>
“太子殿下,夜公子实在是高强,就连张师姐都不是他的对手。”</p>
贺兰春言下之意是在警醒皇甫齐:张师姐已经对贺兰春动过手了,奈何抵不过夜公子。</p>
皇甫齐不以为然,以夜公子的真性情,什么事做不出来?</p>
就算夜公子摆明了要帮楼兰,以他和夜公子的交情,只要在这个紧要关头把夜公子拿到降龙的阵营即可。</p>
贺兰春到底一介妇人,眼界短浅,不知何为大局。</p>
“废话什么?</p>
夜公子的实力自是高强,还不快沏茶?”</p>
皇甫齐还真把贺兰春当成奴仆使唤了,他看了眼柳烟儿,伸出了手:“刘公子,请——”贺兰春无依无靠,如今自知得不到柳烟儿的青睐,只好乖乖听话。</p>
柳烟儿坐在轻歌身旁,俩人之间隔着一张香桌,柳烟儿眼底有狡黠之色稍纵即逝,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贺兰春,饮一杯茶,说:“贺兰姑娘,既然皇甫太子也在这,我们就把话说明了吧。</p>
以后你不要纠缠我了,我就算把你带回族中,老爷子也不会同意啊,这男婚女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p>
再者,你我门不当户不对,谈何婚嫁?</p>
谈何情爱?</p>
你既是皇甫王室的太子妃,我就这么掳走,也不大合适。”</p>
柳烟儿好毒的一番话,当着两国和圣羽族人的面,彻底让贺兰春颜面尽失。</p>
贺兰春就算满腹委屈,也反驳不出一个字来。</p>
“刘公子,我从未纠缠过你,你这话,从何说起?”</p>
贺兰春反驳。</p>
柳烟儿点头:“对,你从来没有纠缠本公子。”</p>
她这般说,更笃定了贺兰春纠缠的事。</p>
贺兰春的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再黑,气得不行,好是精彩。</p>
贺兰春算是知道了,这刘公子就和夜无痕相同。</p>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俩公子嚣张狂妄又嘴毒,贺兰春害怕越说越黑,适当的闭了嘴。</p>
皇甫齐的脸色更加难看。</p>
轻歌笑道:“皇甫太子真是有福,这太子妃,比那风月之地的姑娘还要有风韵。”</p>
“夜公子说笑了,贺兰春已经不是本宫的太子妃。”</p>
皇甫齐说。</p>
贺兰春藏在袖衫下的手死死地攥紧,她生来好强,自小出自泥泞地,父母都是底层人,为了成为人上人,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p>
原以为,好日子来了,谁知再次陷入了这样窘迫的境地。</p>
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皮肉,贺兰春面色近乎透白,浑然不觉手掌的痛。</p>
她要记住这份屈辱。</p>
蓦地,贺兰春扭头看去,阿柔坐在轮椅,腿上铺着厚厚一层乳白色的绒毯,手里握着精致小巧的暖壶,清澈碧透如春光般明媚的眸,淡淡地望着前方。</p>
无悲无喜。</p>
贺兰春落得狼狈,她没有幸灾乐祸。</p>
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让她无时无刻,都像个皇室的公主,清贵而优雅。</p>
正因为阿柔的轻描淡写,贺兰春更是感到了羞辱,像是一道道巴掌,狠辣无情地打在脸上。</p>
“起风了。”</p>
阿柔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