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第一个。”</p>

“第一个？大盛有炸药，支援东麟关一战，你最清楚炸药的威力了，你若真的与皇弟开战，你的人会死多少？这是无谓的牺牲。”</p>

“又有多少关内百姓会因为前朝夺位陷入内战？内战与伽片侵略不同，打起仗来，刀剑刺向的都是一片土地上的同胞。”</p>

“一旦内战，最苦的是百姓，我知道你有仁君之心，将他们都看作自己的臣民，东麟关失守无人，你扛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动用私兵支援，保卫这片土地，安顿好百姓。”</p>

“伽片之战就快要结束，你真的要在这片你倾注了责任与背负的土地上重燃战火吗？”</p>

“大盛统一附属国势不可挡，届时版图扩张，大盛会开创一个全新的，最为强盛的大盛光景。”</p>

温妤吻了吻他的耳畔，轻声道：“玄衍，大礼的时代，已经过去了。”</p>

“……”</p>

这是温妤第一次唤宁玄衍的本名。</p>

她方才不再是和宁玄衍对话，而是在和大礼太子玄衍对话。</p>

温妤知道，他心里明白。</p>

房间中陷入无声。</p>

宁玄衍抱着温妤，越抱越紧。</p>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看着温妤，低声道：“孤想赏月。”</p>

温妤捏捏他的脸：“好呀，去哪赏？”</p>

“屋顶吧。”</p>

宁玄衍穿好衣裳，又给温妤裹好大氅，塞好手炉，这才抱着她来到了屋顶。</p>

盛京城的雪像鹅毛，洋洋洒洒。</p>

宁玄衍撑着伞与温妤并肩而坐。</p>

他望着天边的弯月，问道：“温妤，你说大礼的月亮和大盛的月亮是同一个吗？”</p>

温妤道：“当然是。”</p>

“你怎么知道？”</p>

温妤一本正经：“因为月亮只有一个，以大约27天的周期围绕地球公转，从月亮到这里的距离大概只有36万公里，而现在月亮正在以每年大约3.8厘米的速度逃离地球，所以当然是同一个了。”</p>

宁玄衍：………………………………</p>

他沉默了一会，哦了一声：“是吗？我一直觉得大礼的月亮比大盛的更亮更圆。”</p>

宁玄衍说着扭过头看着温妤，目光缱绻。</p>

就像你做大盛长公主也许比做我的皇后要更幸福。</p>

温妤却道：“你觉得不一样的话，要么是你的错觉，要么是你眼睛不太好使。”</p>

宁玄衍：……</p>

他有些无奈。</p>

宁玄衍握住温妤的手：“冷不冷？”</p>

温妤摇头，笑盈盈地盯着他的双眸：“冷，但是你握着我的手就不冷了。”</p>

宁玄衍：……</p>

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浑身血液沸腾的声音。</p>

“对了，你那里还没盖章……”</p>

宁玄衍道：“不盖章也是你的专属。”</p>

“不嘴硬了？”</p>

“我什么时候嘴硬过？”</p>

温妤：……</p>

她收回那句话？</p>

二人在屋顶安静地坐了很久。</p>

宁玄衍捧着温妤的手，看着月亮，不知在想什么。</p>

直到温妤靠在他肩头睡着后，他回过神来，将人抱起，回到房间中，扫去风雪，褪去大氅，将人放在床上。</p>

“你说月亮在逃离，但我不会，我会一步一步靠近你。”</p>

宁玄衍在温妤唇角落下一吻后，离开了公主府。</p>

第二天，温妤又要去探望越凌风，听太医说，身体好了不少，只是要再发发汗。</p>

驱车前往的途中，花瑶在空旷的官道上挡住了温妤的马车。</p>

“什么人？！”</p>

流春看清花瑶，认出她是宁玄衍身边的反贼。</p>

“是你，竟敢拦长公主车驾，你家主子都不敢！”</p>

花瑶拔出腰间的剑，指向马车：“花瑶今日来，乃是清君侧。”</p>

温妤掀开车帘：“那你搞错人了吧？是他伴在本公主身侧，不是本公主伴在他身侧，你要清君侧，也得弄清楚目标，谁知道伴在他身侧的是哪家小姑娘？”</p>

花瑶闻言有些怒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主上从始至终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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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