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威转过脸，问向患者本人：“你自己告诉我，你想再做手术吗？”</p>

再做手术可能毫无意义。医生会把话给你挑明白。所以，一个绝症患者，他/她最要明白的是自己的心要做何种选择，是打算与病魔抗争至死，或是接受生老病死这样的自然规律。</p>

不要以为医生反复问这个话是冷酷无情，实际上是希望你找到适合你自己的那条路，给你最充分的自由而不是活在欺瞒中最终在死前后悔自己选错了路。</p>

与病魔抗争至死有可能没有接受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这条路活的更长些。与病魔拼死抗争可能会加很多副作用的药和疗程，也可能使得人生最后那段日子更为艰苦无法舒服些离开人世。</p>

医生的话无疑让患者彷徨了。。</p>

“没关系，你慢慢想，我给你一点时间去充分考虑。下星期再过来给我答案，不用挂号。如果想做手术，我给你安排住院。”杜海威慢条斯理的语调说，“期中有什么问题想问，随时可以再来医院问问我们。”</p>

为什么大多数老医生说话会是这个慢节奏感，对面学习的医学生菜鸟们今天算是学习到一点真谛。只有这种慢节奏感可以让患者焦虑的心境得到平和，让患者能有比较平稳的心态来做出对自己最舒适的选择。</p>

患者来就医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样，配合医生好好治病。自我焦虑最好是不要的，焦虑对治病并无益处。有什么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去做。</p>

由于医生保证下回可以让挂上号和住院，这位患者和家属安心地拿着病历离开先回家商量了。</p>

要让患者不焦心，医生更不可以自己急起来。也只有老医生有这种技术底气了，不会像年轻医生一见到指标不好急吼吼叫切叫住院，而是内心里有技术判断，清楚哪些时间给患者去做选择比急着切更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