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已经驶离咖啡店有一段距离的保姆车上，女助理一脸荒谬笑容地指向后方快要看不见影子的咖啡店，“我们热搜被撤，视频被删词条被黑，反被上了黑热搜还一上就上到主榜第一——这些不是同行干的，而是那个破咖啡店的人干的？”</p>
她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笑出声来了。</p>
“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吵？现在最重要的是撤掉热搜然后澄清。”罗涵眉头紧皱地点进热搜，随着浏览，他的脸色也在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发出一声冷笑，“也不知道这背后的人到底给了那个咖啡店多少钱，说好要删干净的监控就这么发出去了。”</p>
说着他抬头看向副驾驶的男助理，眼神阴冷：“你不是盯着她删干净了吗？”</p>
“我确定我盯着她删干净了。”男助理毫不退缩地通过后视镜和他对视。</p>
“那就去找他们再谈一次，拿着她签好的保密协议。”罗涵淡淡道，“她们要是不肯，就再加钱——无非就是要钱而已，你继续给，底线是五百万，我不相信那个找她们要监控的人能舍得出这么多钱买这个破监控。”</p>
手机上正好看到一条骂他死白莲的评论，罗涵的脸色顿时又黑了一层：“但如果那两个女的贪心到五百万都堵不住嘴，我们就以讹诈起诉她们，你记得全程录音，等事了之后再把讨价还价的录音放出来，就说她们的监控是经过剪辑的——到时候没有人会相信她们。”</p>
“涵哥你也太聪明了。”小薛立刻惊讶道，“幸好你长得够帅只能当大明星，要不然岂不是要来抢我们的饭碗？”</p>
即使心情糟糕也不免被这句话逗得眉眼舒展起来。</p>
副驾驶的助理却仿佛看不懂眼色：“有这钱我们还不如直接用来撤掉两个黑热搜，再找水军覆盖一下舆论，等这几天过去了也就没人记得这事儿了。”</p>
“你的意思是要我咽下这口气？跟孙子一样任由别人污蔑抹黑？”</p>
“……”男助理一时无言以对。</p>
而罗涵发出一声低笑：“我现在最值钱的就是口碑，五百万算什么？我要从这件事里干干净净地摘出来，还要博一个值得同情的美强惨名声，同时我还要得利的人都吃个大亏。”</p>
“涵哥说得对啊，咱兢兢业业好几年才打造出来的好口碑，哪里是区区五百万能衡量的？文哥你就只管去跟她们谈好了，先给她们点儿甜头尝尝，事后咱们再慢慢儿对付她们。”</p>
“……”</p>
眼前片场已经到了。</p>
薛助理先跳下车，再恭恭敬敬地拉开车门。</p>
罗涵整理好衣服走下来，一时间入耳的都是粉丝疯狂的呐喊。</p>
“涵涵别难过！我们都相信你！”</p>
“涵哥加油！”</p>
“薛姐你的脸是是被那家咖啡店老板打的吗？”</p>
乱七八糟的呼喊声里，罗涵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勉强而苍白的笑。</p>
越过心疼叫喊的粉丝们，他对上了那边乐悦压在帽檐下的双眼。</p>
昨晚这人在快餐店趴着睡觉的照片还在他的手机里，此时见到真人，自然就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了。</p>
他正要冲那边笑一笑，却见那个男人先对自己露出了笑容。</p>
罗涵愣住了。</p>
天色晴朗，这一刹那个曾以“娱乐圈最温柔之眼”而小小出圈的男演员，眼神居然极远极冷，笑起来比他更高高在上，如同人类俯视可怜的蚂蚁，甚至带点浅浅的怜悯之意。</p>
罗涵几乎是瞬间就愤怒起来，但四周的呐喊让他极力压住了情绪，心里开始快速盘算该怎么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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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辆豪华保姆车驶远的同时，曲雾刚扭断了第一只手。</p>
杀猪般的惨叫响起，更多的粉丝朝这边冲过来，她直接从收银台翻出去，来一个揍一个，巴掌啪啪扇在粉丝们妆容精致的脸上，原本还在惶恐尖叫中的学姐一时看呆了，都没看清她怎么动作的，只觉得一阵跳舞似的动静后，那堆气势汹汹的粉丝就全都哀嚎着倒下了。</p>
“跟看武打片一样。”她喃喃着，头也不回地戳了戳同样躲在收银台后面的兼职生小金，“你们这位老板到底什么来头？这也太帅了。”</p>
“她的基本操作啦，大老板就是很会打啦。”小金很有经验地一边嗑瓜子一边点评，“这批人都太弱了，虽然看起来体力不错，可惜没什么身手，我大老板打男人都不虚的。”</p>
“卧槽，这就是大隐隐于市吗？”</p>
学姐的眼神开始闪闪发光。</p>
那边曲雾已经在一片哀嚎中停了手，转头看向墙上至今还没被破坏的壁画，勉强松了口气，还伸手摸了摸，自言自语道：“要不想个办法给它们都贴一层保护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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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空下课的时候，咖啡店门口正停着一辆警车，帽子叔叔正领着一群打扮精致却鼻青脸肿的女孩子出门，而店内——</p>
她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有如台风过境般的一地狼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p>
“你这咖啡店还真是个事故高发区。”</p>
一个耳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叶空转头看去，发现是个英朗挺拔的帽子叔……大哥。</p>
对上她的眼神，男人微微一怔，随后微微皱眉道：“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p>
叶空歪了歪脑袋，盯了好几秒才道：“林遇。”</p>
“……”林警官无言半晌，“我最近在忙一个跨省大案，完全没时间来找你，听说你带心舟他们去花盒玩了一趟？”</p>
叶空点点头。</p>
“挺好的，心舟性格很好，适合做朋友，你可以多和她来往，有时间还可以和她一起来我家玩。”林警官再一次发出邀请，“案子刚结，我还要忙几天，之后会经常来看你……不，应该是找你玩。”</p>
“……哦。”</p>
“警察哥哥！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啊！打人的是她诶！”</p>
一声尖锐的质问打断两人谈话。</p>
叶空转头，正对上一个粉丝桀骜不爽的眼睛。</p>
看到她后那人更是瞪大了眼，恨不得扑过来吃了她的模样，在警察的制止下还挣扎着拼命指过来：“还有她！还有她！她也打人了！你们怎么不抓她！”</p>
“你们被举报无故砸店损坏人家财物，监控显示先动手打人的也是你们，人家老板只是被动自卫。”</p>
不再和这些人多说，林遇一挥手，让人将所有人都带上警车。</p>
最后出来的人才是曲雾。</p>
她慢悠悠的，眼上还带着笑，一点看不出来刚才一人横扫全场的凶悍，看到叶空她才收了笑，几步走上前来道：“我去做个笔录就回来，店里的东西你放着就好，我待会儿回来整理，你小心别踩到碎片。”</p>
叶空默默瞧了眼跟在她身后一双眼闪闪发光的女人：“这谁？”</p>
曲雾往后瞧了一眼，哼了一声道：“她说是你无话不谈的好闺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