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要从宿舍搬出去了，她在培训中心附近找到一间很划算的房子。</p>

傍晚回去收拾东西时，于媛不在，她给她发了条信息。</p>

沈清梨的东西不多，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装完了，剩下的被子，她明天再来收拾。</p>

房子在一个老小区里，有些破，但沈清梨已经很满足了。</p>

她可以去公用厨房煮挂面吃，不用再吃包子，而且挂面也便宜。</p>

晚上躺在床上，合租的室友似乎回来了，大半夜跟她男朋友吵架，吵得沈清梨睡不着。</p>

她开始想很多事情，想哥哥什么时候能醒，想自己什么时候攒够学费继续去上学。</p>

又想失踪多年的父母，会不会忽然出现，他们一家人能跟以前一样坐在一起吃饭。</p>

不知不觉有眼泪流下来，她不敢再想下去，但又想到她还欠顾珩一个人情。</p>

她拿出手机给顾珩发了一条微信，</p>

【顾先生，我画画得不错，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求尽管找我，我还欠您一个人情。】</p>

很晚了，接近凌晨两点，沈清梨以为他不会回，但不到一分钟顾珩的微信头像出现一个小红点。</p>

【在哪？】</p>

【在新搬的家里】</p>

那边迟迟没回复。</p>

沈清梨疑惑，【你要过来吗？】</p>

依旧没有回复，外面安静下来，她便闭上眼睛准备睡觉。</p>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p>

“喂？”</p>

“下来。”</p>

沈清梨瞬间清醒，她边走到窗口边向下看，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格格不入地停在路边。</p>

“顾珩？”</p>

她下意识喊了他的名字。</p>

“下来，我在车上等你。”</p>

顾珩的语气有些不同寻常，没有平日的冷淡，反而很温柔。</p>

沈清梨在睡裙外面披了件薄外套，从楼上下去。</p>

司机站在外面示意她上车，沈清梨犹豫着打开车门俯身进去。</p>

空气里有淡淡的酒气，顾珩一只胳膊撑在车窗边，揉着太阳穴。</p>

“喝酒了吗？”</p>

“谈生意，喝了些。”</p>

沈清梨靠近他查看他的情况，他眉头微拧，似乎很难受。</p>

“……头疼的话，我可以帮你按摩。”</p>

沈清宴刚成植物人那段时间，她学了很多按摩手法。</p>

顾珩直起身体，朝她这边靠了靠。</p>

顾珩比沈清梨高了几乎一个头，哪怕是坐着，也高出许多，她只能跪在车座上，帮顾珩按摩。</p>

她的手小，力道很合适，顾珩舒服得闭上了眼睛，眉目也舒展开了。</p>

“怎么不在学校住？”</p>

“我……休学了，所以搬出来。”</p>

沈清梨在他头顶轻声回答。</p>

“休学？”</p>

“暂时交不上学费，所以休学，以后有钱还会去接着上的。”</p>

顾珩动了动脖子，“那晚主动找我，就是为了学费？”</p>

沈清梨顿了一下，继续给他按着。</p>

“除了学费还有其他的……”</p>

听得出来，有些私事她并不想让顾珩知道，顾珩也没再追问。</p>

车厢里静谧了片刻，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p>

沈清梨按得专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胸口的衣服，时不时会蹭到顾珩耳朵上。</p>

直到男人暗哑的嗓音响起，“你又没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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