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划下去，就像听不见女人绝望的嚎啕一样。</p>

直到眼泪变冷，风吹开没关好的舱门，慢摇摇的吱嘎一声——</p>

少女把匕首转了个圈，漠然凝视着呼吸渐弱的秦悟：“最后一刀了。”</p>

海风呼啸涌来，带着夜色里冰冷的水汽吹起少女凌乱的长发。</p>

她在风里，在园丁绝望的眼睛里，落下了最后一刀——</p>

刀刃轻巧划破脸颊——而不是心脏。</p>

看着血渗出来，她站起身，冷冷说给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人，也或许是说给自己：“这不代表我放过你了，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的命。”</p>

“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我杀的，如果你没死，但将来有一天你再次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我面前——那我也还是会毫不犹豫杀了你的。”</p>

“既然是你让我明白什么叫恨，那由你来承担我的恨应该也很公平。”</p>

她手里滴血的刀尖无声转了一圈，刀柄被反握，刀尖向上，是一个收起来的姿势。</p>

少女站在那勉强还苟延残喘着的躯体面前，回头看向依旧趴在地上呆呆望着她的园丁，突然自言自语道：“也许我以后应该去学心理学——这样说不定就能弄懂我为什么会停手了。”</p>

一个大浪打来，游艇剧烈摇晃了几下。</p>

叶空扶住墙稳住自己，几步走出了舱室，登上了甲板。</p>

夜色四合，大海茫茫一片。</p>

风浪之中，游艇上这一点微弱的光就如烛火一样飘摇不定。</p>

她在外面站了很久，最后干脆坐下来，握着那把刀，靠着栏杆在水浪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园丁在舱室里努力恢复力气，悄悄爬起来查看了秦悟的情况，然后去常用品柜子里翻出一个简陋的药箱，勉强把几个最严重的伤口包扎起来，稍微止血。</p>

等一切完成后，她才战战兢兢走出去，也不敢靠近那道身影，好一会儿才敢远远地问：“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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