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麟迅速擦去了泪滴。</p>

对着窝窝凄然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窝窝马上回给他一个极其天真烂漫的笑容。</p>

和他娘亲一样的，能蛊惑人心的极为美好的笑容。</p>

袁青麟轻轻抱紧了窝窝，哽咽着，“你要是我的孩子该多好。”</p>

长睫垂着，即便他竭力克制，泪水还是涌了出来。</p>

苏皎皎这时候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p>

窝窝发现了娘亲醒过来了，马上指着苏皎皎，哦哦哦地叫起来。</p>

袁青麟缓缓看向苏皎皎，和她清明的视线对上，他的一双泪目深情又悲伤。</p>

“你醒了？”</p>

“嗯，醒了。”</p>

苏皎皎缓缓坐起来，靠着床头，向窝窝伸出手，窝窝马上开心地向娘亲投去，扎在娘亲香喷喷的怀里，又是蹭又是拱。</p>

袁青麟此刻竟然十分羡慕窝窝，能够和她如此亲密。</p>

“过去的事……都想起来了吧？”</p>

苏皎皎点点头，“嗯，都想起来了。”</p>

袁青麟嘴唇发抖，自嘲地苦笑着问，“恨透了我吧？”</p>

苏皎皎叹了口气，“我说不恨，你信吗？因为窝窝，你保住了窝窝。”</p>

窝窝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起脸看着娘亲，咧着小嘴笑，没有牙，笑得很可爱。</p>

真是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p>

袁青麟站起来，长吁一口气，看着窗外，苦涩地说，“其实，在我最初的计划里，是没有窝窝的，我不该留下他，他会是唯一的解药，可我做不到自己认为的那么狠绝，我不够狠心，我的人生路总是欠那么半步。”</p>

他转脸，深情地看着苏皎皎，声音哽咽了，“我要是足够狠心，我已然拥有了你，和你过上了琴瑟和鸣的好日子，我为君，你为后，我们俩白头到老。我、我、我为何是个如此矛盾的人……”</p>

伤心、挫败、无措、心痛涌上来，他单手捂住了眼睛，因为心内俱焚，而浑身颤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