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原本就对诗词就不大通,起先吟个简单的“冬”、“雪”、“梦”之类的还勉强续得上,后又出了什么“旧”、“恨”、“泪”,加之酒劲上头,更是接不上了,越喝越多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便让汀兰搀着她出门透透气。
她们主仆站在回廊里吹风,碰巧遇上了十四阿哥胤禵,他穿着一身石青色的蟒袍,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想必是从皇上那里议过事,直接赶来郭络罗府上了。
行礼过后,舒宜刚要问可有收到自己的谢礼,他却率先开口:“你的谢礼我收到了,不用这样客气的。”
舒宜回到:“于您是举手之劳,于臣女是救命之恩,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万望笑纳。”
忽而一阵冷风吹来,舒宜忍不住掩面咳嗽起来。
“刚下过雪,天这么冷,怎么也不披件斗篷。”
如此一问,吓得汀兰跪倒在地:“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龋”
胤禵拿过侍卫手中的狐皮大氅帮舒宜披在身上:“明泰少傅说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如今看还需要静养一段才好。刚刚还吃了酒,如今冷风一吹,醉酒头疼倒是小事,若是之前的病势更重,岂不让罗察大人忧心。”
舒宜解释道:“谢十四阿哥关心,许是今儿天冷,才又咳嗽起来。刚刚吃了酒,觉着身上暖和,就没让汀兰去拿斗篷。”
此时披着他的衣服入席必然不妥,他们二人继续闲聊等着汀兰。
回廊中间是一处小花园,植着数棵松柏,树顶积满了白雪,偶有风吹来,雪簌簌的落,别有一番景象。
十四阿哥犹豫着,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有一点不解,为何要送我陆游的诗集?”
难道兄长情报有误?
“十四阿哥不喜欢陆游吗?”舒宜抬头反问。
“你这是哪里打探来的误情报?”十四阿哥抿嘴笑着。
“其实是我兄长说的,估计是这个书呆子搞错了1舒宜抱怨道。
“哈哈哈哈哈1胤禵爽朗的笑着:“我向来不喜诗词,哪会有什么喜欢的大家,该是酒桌上随便吟了两首,他们便以为我喜欢了。”
舒宜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对诗词也不大通,原来咱们是同道中人!不过实话说我并不喜欢陆游1
他略有不解:“为何?”
舒宜给他讲起来陆游、唐婉和赵士程爱恨纠葛。
他恍然:“还好我不是真的喜欢陆游,不然你要对我留个坏印象了1
“你也觉着他是个负心人吗?”
“若是真爱,必然不会相负,怎么会因为母亲几句话就休妻呢1
舒宜笑道:“我以为你会觉着我是小女子情绪1
“怎么会,我私以为两情若是长久,就该在朝朝暮暮之间。”
他这话的字里行间,让舒宜感觉十四并不是个古板的人,更多了几分欣赏。
待汀兰赶来,二人谈笑之间酒意已然醒了大半。
傍晚席面散去,胤禵要走的时候冲着舒宜点头微笑,害得她当着众人的面又行了一遍礼。
当晚,舒宜有些辗转难眠,她在脑海中检索着十四阿哥胤禵的相关史料。
对他的评价无非是“八爷党,夺嫡失败”,还有雍正那句“无知狂悖,气傲心高”。
可在自己看来,他少年意气,真诚有趣,虽说自己不喜诗词,却也能出口成章,未来能当上大将军王的人武力值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可叹浩瀚清史中那寥寥几笔,如何能写尽一位皇子的一生。
不一会舒宜又反思起这几年的穿越生活,似乎载体的融入度太高了,她的喜怒哀乐都开始源自载体本身。
她反复给自己灌输“你只是一个历史旁观者”的概念,翻看着自己记下的笔记,胤禛和胤禩那一页还空白着,这两位重要的人物何时登场呢。
------题外话------
舒宜对老十四的印象有了改观,两个人的感情线将会慢慢展开哦!看看胤禵如何步步为营,抱得美人归吧!
在此纠正一件事:很多书中都把十四胤禵(ti二声)的名字叫成胤祯(古音读zheng),其实他可能是在康熙四十五年左右才改名胤祯的,原因不详。后雍正即位为避新帝又改为“允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