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绝沉默了片刻，许久后又叹息了一声，“毕竟……是我间接害死了她的孩子……”</p>

他被燕皇后送去姜国后受尽凌辱，那时他年仅十岁，唯一带给他温暖的人便是文月。</p>

她像个母亲一样，在别人欺辱他时将他护在身前。</p>

他那时什么都不会，只能拼命抄书赚钱，只为了在她生辰那天，送支玉簪给她。</p>

只可惜，命运弄人，他送玉簪那日，林含章被大皇子推下了水。</p>

她悲愤至极，在楚绝将簪子送给她的时候，愤怒地将簪子摔了个粉碎。</p>

他知她不会原谅他，所以来到姜国后并不想打扰她，直至前些日子，流风传来了消息，告诉他她在户部尚书府并不好。</p>

沈阮能感受到他的失落，心中莫名有些心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搂紧了他的脖子与他紧紧相拥。</p>

两人身子紧贴，让楚绝能清楚感觉到少女温热的体温，炙热的呼吸与心跳。</p>

他的心蓦然化开了一小块，随即身体便被疼痛侵蚀。</p>

这便是获得温暖与光亮的代价。</p>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p>

这次毒发得又快又猛，楚绝强忍着痛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面色如常，将沈阮放在床上出了门，沈阮下意识想追出去，却见他双目猩红，恍然地怔在原地。</p>

楚绝一出门便呕出一口血来，等毒发过了又面色如常地去漱口，直到彻底恢复如常，才回到屋中，去取茶叶。</p>

这茶叶浸了小公主的乳香，他自然不可能交给别人。</p>

沈阮还未走，忧心地去看他，楚绝却弯唇抚了抚她的脸，轻声道，“乖。”</p>

沈阮抿唇，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垂下眸子。</p>

楚绝以为她已彻底放弃，不忍看她难过，又低头吻了吻她的脸。</p>

然而他却终究还是不太了解沈阮的性格，在楚绝走后，沈阮提笔给皇后写了封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