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更显得那样孤单。</p>

她拄着拐杖走过去，手落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暖暖的。</p>

林棉下意识抬起头，眼眶有些微红。</p>

“宁姨。”</p>

宁如烟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太晚了，跟宁姨回家吧。”</p>

林棉鼻子一酸，喉咙一阵哽咽。</p>

她站起身，脑袋晕晕的，不受控制的扎进宁如烟的怀抱里。</p>

“宁姨，人生都是这样吗，恨不能圆满。”</p>

宁如烟拍着她的肩膀，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努力吧，等你强大到一定的地步，说不定可以峰回路转。”</p>

宴会厅外。</p>

路虎里。</p>

安静的仿佛要窒息。</p>

陈让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去看时凛。</p>

他靠在后座上一动不动，手臂搭在眼睛上，一言不发，久久不吭，静得快没有声息。</p>

陈让动了动嘴，默默问道：</p>

“时总，你是不是……后悔了？”</p>

从林棉走后开始，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p>

陈让实在是没忍住。</p>

刚才的话他都听了个十成十。</p>

虽然有嘴，但也不能什么都往外说啊。</p>

把自己弄得这么难过，还把对方弄得更难过。</p>

时凛睁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车顶。</p>

他这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工作，睡觉，养猫，反复循环，没有尽头。</p>

原以为四年都熬过来了，他应该早就习惯了。</p>

可刚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p>

他没有解脱，没有欣喜，留下的是无穷尽的黑暗。</p>

如果不曾看到光亮，他也可以忍受黑暗。</p>

后悔了吗？</p>

后悔了。</p>

时凛沉默了好半晌，突然说道：“明天给我约汪豫山，我要见他。”</p>

陈让一愣：“这么快？”</p>

“嗯，就这么快。”</p>

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