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缭拿着那张卡片，看着裴闻檀沉吟模样，乌瞳微微瞪圆了。</p>

她还以为，裴闻檀也会和边韶一样果决。</p>

毕竟，他那样明亮恣意的存在，好像天然和暗恋这两个字不沾边。</p>

可裴闻檀……竟然在思考吗？</p>

随着他的沉默，整个客厅都陷入了一片安静。</p>

虞缭望进他的眼底。</p>

深褐眼瞳折着客厅灯光，碎光摇曳，潋滟出一汪沉静的海。</p>

裴闻檀深深注视她片刻，才缓慢开口，“我选择喝酒。”</p>

长指勾过工作人员送上的玻璃杯。</p>

他利落仰头，喉结滚动，喝得略微有些急，一点儿酒液润在唇边。</p>

又被他毫不在意地抹去。</p>

薄唇绯红，淡然开合。</p>

“下一个吧。”</p>

虞缭怔怔注视着裴闻檀。</p>

是什么暗恋，需要他掩藏？</p>

宁愿选择喝酒，也不愿意透露？</p>

她慢吞吞走回沙发旁坐下，耳畔传来旁人回答的不同声音。</p>

搭在沙发上的手，骤然被圈住。</p>

虞缭眼睫一颤，第一次没抬头看他。</p>

声调有些闷，“……怎么了？”</p>

她能感觉到，裴闻檀的视线一直定在她身上。</p>

男人俯身靠近了些。</p>

清冽的苦橘香混入一丝一缕的醇厚酒香，嗓音也染了酒精的哑，带着蛊惑勾人的意味。</p>

“你生气了？”</p>

“……”虞缭差点儿咬了舌头，仓促又匆忙，想也不想地否认，“我为什么要生气？”</p>

裴闻檀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因为我没回答。”</p>

虞缭蜷了蜷指尖。</p>

他靠得真的有些近，温热吐息缱绻绕在耳畔。</p>

虞缭想往旁边让一让，可左边是沙发扶手，右边是裴闻檀，没地方躲。</p>

只能干巴巴否认。</p>

“我没有。”</p>

她只是……有些意外，还有一点点、很轻微的酸涩。</p>

带有薄茧的指腹，在不紧不慢摩挲着她腕间白皙肌肤。</p>

裴闻檀嗓音倦淡，低声喊了她的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