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裴闻檀坐得近，加上之前男人故意拉她到怀中的动作，两人的腿几乎是紧贴着的。</p>

珍珠白的暗纹旗袍和深灰色西装裤靠在一起，仿佛还能感受到身体的热度传播。</p>

从相碰的位置，逐渐蔓延到了全身上下，连指尖都隐隐发暖。</p>

……其实，她本来也以为就这么过去了。</p>

过往的无数次经验告诉她，要温和包容，要知道退让，要静默无声。</p>

喉间蓦地发涩，虞缭低下头，将眼眸中的湿漉眨动弥漫开。</p>

她看到了裴闻檀搭在腿上的手，修长冷白的指交叠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指骨，有些用力，将白皙肌肤压出很浅的红。</p>

——他在生气。</p>

纵使面上露着漫不经心的笑，摩挲指骨的小动作却昭示着并不愉快的心情。</p>

虞缭想，裴闻檀为什么生气？因为她吗？</p>

因为沈茹筠冤枉了她。</p>

她的情绪，也是会被注意、值得被珍惜的吗？</p>

“……”</p>

虞缭听到了一道微颤的女声，在过往记忆里骄纵不屑的语调，却化作羞恼悲愤，连话语都仓促。</p>

“对不起。”</p>

沈茹筠低着头，眼眶里已经有眼泪打转，匆匆说完就起身离开。</p>

虞缭静静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蜷起了指尖。</p>

裴闻檀眼也不抬，很轻地哼笑一声。</p>

他侧身，用肩膀撞了下虞缭，因为没用什么力道，更像是一个贴贴。</p>

长睫垂敛细密阴影，连声音都压得很低，“女朋友，她给你道歉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