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芜低眼浅笑：“那我却之不恭了。”</p>

“......”</p>

客厅里的时钟一秒一秒往前走，咯嗒咯嗒的，如同心脏在有规律的跳动。</p>

“冯芜，”冯厚海嗓音发凉，“小力是你亲弟弟。”</p>

冯芜点头：“嗯。”</p>

“你阿姨对你不薄，”冯厚海浑身透着怒火，“你这样任性，是想你许妈的事重演？”</p>

冯芜眼睫颤巍巍的，像雨后沾满水汽的蝴蝶翅膀，沉重到再也无法展翅飞翔。</p>

“爸，”她声音无力，“星池哥恨我情有可原，您一直拿这事掌控我，是为了什么？”</p>

只要她不听话，只要她意见相左，冯厚海一句“你不要让你许妈的事重演”就能让她气焰全消，乖巧顺从。</p>

冯芜抬眼，不避不让：“您妈也是我害死的？”</p>

“啪——”</p>

一道重重的巴掌声回荡在厅内，清脆，果断，用了全力。</p>

冯芜脸被打偏，松挽的头发凌乱，可依然遮不住薄白脸蛋上快速浮起的掌痕。</p>

林素战战兢兢起身：“老冯！”</p>

冯厚海喘着气，手指哆嗦：“我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大逆不道，不孝、不义、不忠！”</p>

冯芜身体僵硬，保持着脸被打偏的动作，任由脸蛋皮肤痛到麻木。</p>

“你大了，翅膀硬了，”冯厚海一字一顿，“我跟你阿姨管不住你了，那就嫁人，让婆家管吧！”</p>

冯芜眼底荒凉，心空成了一座荒山，声线轻哑：“您有目标了？”</p>

“按照原本约定，”冯厚海直截了当，“既然星池有心悔改，你也不能忘恩负义。”</p>

冯芜扶着沙发起身，麻木地看着熟悉的客厅。</p>

这栋别墅里的一草一木多年未变，维持着妈妈在时的布局，连楼道里的照片墙都未动分毫，因这点，冯芜感激林素多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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