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斜瞄了一眼云皇后,端庄大气,说话滴水不漏,就算是骄阳骂她外邦人也无动于衷,真是一拳打到棉花上,只能生闷气。
内侍官和御林军们前呼后拥的将两位后宫娘娘簇拥着,太后本来要上娇辇,看了一眼不远处尹争争和皎月的相拥而泣,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吩咐下去,此女在公堂上几次三番顶撞,握有决定性证据,却浪费了哀家许多光景,哀家怀疑是别有用心之人怂恿,就交给小国舅爷亲自审问吧1
皇后也顺着瞧了去,这位女状师的壮举故事可都传到宫里去了,方才堂上大义凛然,现下仔细端详,竟有几分天真烂漫,说到底,也不过是妙龄少女罢了。
“臣妾瞧着那孩子……”
“皇后这是仁爱心泛滥了?哀家的判断也质疑?”
“臣妾不敢,母后,您小心些……”
云皇后扶着太后上了娇辇,最后看了一眼那丫头的身影,还是无奈叹息一声。
一个时辰后。
椒兰殿里,云皇后疲惫地刚到宫里,已经看到自己弟弟云霂在品茗了。
“阿姐,可是累了?”
接过云霂手中的碧玉杯,云皇后抿了抿,重重舒出一口气。“骄阳哭天抢地的,太后娘娘时不时讥讽几句,陛下那里一边是血骨至亲,一边是丞相进言,本宫不免要担待几分。”
“阿姐可是又受委屈了?”
“阿姐不委屈,只要为你姐夫分担一二,阿姐被太后恶意揣测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礼部早就问题繁多,陛下几次想要整肃,无奈礼部的那几位都是太后的亲信,牵一发而动全身,怕伤了两圣之舐犊之情。但驸马此事东窗事发,他虽未参与,但那几位的公子们可涉及了好几宗为非作歹之案,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你是陛下得力之人,更是大迹的国舅爷,岂能在本宫宫殿里妄议朝政。”云皇后虽然口中怒斥,但也轻声细语,整个椒兰殿宫娥都在宫外,只剩下两姐弟谈心。
“好,陛下对驸马之惩处很快就下来了,功不抵过,应该是发配之刑。”
“功?也就你能如此揶揄。也是,这些小郎君们做出了糊涂事,罪不至死,却也被陛下对他们的夫君们定下教子无方的罪名,想来,礼部革新之策,很快就要通行了。陛下虽高兴,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驸马……”云太后摇着头,叹着气,“平日里都传骄阳对驸马如何如何霸道,如今落难,骄阳如此伤心,倒是让本宫很意外。”
“阿姐,今日你来宣旨,这下又动了老臣地位,太后娘娘那边……”
“放心吧,母后对本宫有偏见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你只要谨记,我们为陛下排忧解难便好。”
云霂摩挲着通体温润的茶杯,“是,阿姐,我记下了。”
“此案你做的很好,很早就发现其中端倪,若不是骄阳闹那么大,如何能让太后哑口无言,是你的人办事得力,你得赏他们1
云霂脑中闪过尹争争今日堂上的表现,“马马虎虎吧,若真要赏赐……”
“不过要委屈那位尹姑娘了,要吃一些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