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利地靠近了中间的桌子，几个男生在聊天，嗓门很大。</p>

“路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手？黏人的是不是分得更快啊？”</p>

黎念眨了眨眼。</p>

被叫路哥的人坐在角落，正低头看手机，头发短短的，冷冰冰地抬腿踹了下桌子，“分个屁。”</p>

情人节说这个，真够晦气的。</p>

桌子上都是空盘，被他一踢哗啦作响，黎念正好在放果盘，随着桌子晃动，那一盘切好的红心火龙果洒了她一袖子。</p>

白色的羽绒服上瞬间染了颜色。</p>

刚才说话的娃娃脸男生离黎念最近，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你看能不能洗掉，不然我们赔你点洗衣费吧？”</p>

他话说出口，路柏川才抬眼看过来，本来颇为冷淡的神色在看到她时瞬间怔住，有点反应不过来。</p>

黎念用纸巾擦了擦袖子，声音哑哑的，也很柔软，“我不要钱，把罪魁祸首赔给我洗衣服吧。”</p>

男生愣了，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尴尬地挠挠头，“那不行，路哥不会答应的，不然我给你洗？”</p>

旁边人笑着开玩笑，“不然我洗也行。”</p>

黎念摇头，目光越过他们，看向角落里正发怔的人，很认真地问，“你不给我洗吗？”</p>

路柏川忽然站起来。</p>

娃娃脸男生反应迅速，一把抱住他，“路哥别走啊，人家开玩笑呢！”</p>

他怕路柏川一个不高兴就走人。</p>

路柏川低头瞥他一眼，“当着我女朋友的面抱我？你想死是不是？”</p>

娃娃脸男生：“……什么女朋友？”</p>

他缓缓扭头，看到站在旁边的黎念，黎念对他笑了笑。</p>

路柏川没耐心跟他解释，直接将人扯开，几步走过去。</p>

“怎么来这儿了？”</p>

他低头看到黎念袖口的痕迹，眼皮跳了跳，“我不是故意的，没看见有人，更不知道是你。”</p>

黎念弯了弯眼睛，她戴着口罩，只有眼睛露在外面。</p>

“那你给我洗吗？”</p>

路柏川不假思索，“洗，回家就给你洗。”</p>

他不让黎念再擦了，擦不干净，而且手得给他牵着，“还难受吗？”</p>

“一点点，”黎念声音还是哑，说话吞字，这会儿才回答他最开始那个问题，“腾子叫我来的。”</p>

说谁谁到，赵腾飞从洗手间回来，看到黎念就是一笑。</p>

“哟，咱路哥黏人的女朋友过来了啊。”</p>

黏人？</p>

黎念仰脸去看路柏川。</p>

“咳，”路柏川摸摸鼻尖，“不是我说的。”</p>

这时其他人终于都反应过来了，娃娃脸男生一脸震惊，倒不是震惊黎念突然出现，而是路柏川这个表现……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p>

路柏川牵着黎念，坦然自若地跟他们介绍，“黎念，我女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