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觉得这样的他有些奇怪，仰起脸观察，“路柏川？”</p>

她已走得足够近了。</p>

毫无预兆的，路柏川上前两步，他伸出手，忽然将她紧紧抱住。</p>

是一个染着凉意，算不上温暖的怀抱。</p>

黎念呆呆地站着，反应不过来，弄不懂路柏川究竟是怎么了。</p>

好半晌，她试探着推了推路柏川的肩膀，没用力气，小声问，“你怎么了啊？”</p>

他不说话，黎念只好自己乱猜，觉得能令路柏川变得这么异常的事情恐怕跟游泳有关，这么一想，语气也变得着急起来。</p>

“是不是医生说什么了？还是教练又训你了？”</p>

她想要挣脱路柏川的怀抱，去看他的表情。</p>

“黎念，”</p>

圈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将她牢牢箍在怀里，路柏川抱着她，低声叫她的名字。</p>

“我听到了。”</p>

黎念不明所以，“听到什么了？”</p>

“那条音频，那首诗，”路柏川的语调很缓，很柔和，用中文念那首诗，“……而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p>

他说，“我现在知道了。”</p>

在他提到那首诗时，黎念就已经失去了所有声音，她一动不动地被路柏川抱着，内心深处先涌起的其实是慌乱。</p>

她没想让路柏川发现的。</p>

她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不可能靠念几篇论文就治好路柏川的失眠，当这对他完全失效的时候，那些音频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用处了，没有再点开的必要，而她给他录了那么多，那首诗夹在最后，他怎么会一篇篇听完然后发现那首诗呢？</p>

那首诗是黎念的私心，是她在录了那么多条音频后，在深夜最寂静最疲惫的时刻，做出的不理智行为。</p>

。</p>